皇城谜影19
,“父皇可曾记得上次对温钰下毒的死士?如今他的身份已经被我们的人顶替。这次您沉迷长生不老的消息是臣女自作主张,故意让他传出去的。 “虽然假扮的事情没有走漏风声,但过了这么久,温钰依然没有一点得病的样子,想必那头的人也会对“小太监”的身份起疑,只不过没有切实的证据罢了。 “单单一个严一道长并不能直接证明他的反叛之心,倘若贸然行动,必会打草惊蛇——他敢这么做,必定是对自己在朝堂、江湖上的势力颇有底气。过早地捉拿他并不能把势力都一网打尽,反而会给他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父皇,三思。” 待诗宁讲完,咸德帝忽地爽朗地大笑起来,眼里满是欣慰。 “我没看走眼。”他拍了拍诗宁,感慨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宁儿,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朕方才试探你,便是怕你在与他斗智之时沉不住气。毕竟这件事太危险,谁都不清楚他们留了什么后手。 “你若不是女子之身,这太子之位……” “哈哈,父皇说笑了。”诗宁连连摆手,似乎是对此避之不及,“宁儿自由散漫惯了,这大大小小的政事看着就头疼;况且父皇常常为了上朝,五更未到就得起床,宁儿可不想受这种苦——不如当个闲散之辈,日日清闲还能拿不少俸禄……此等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呐。” 咸德帝恨铁不成钢:“罢了罢了,就你和宋沐没有上进心。朕也不指望你了。” “哎呀呀,倒也不能这么说……”诗宁扬起小脸,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父皇,既然通过了考验,这件和宋衍有关的事,宁儿希望能够参与,还望愿父皇成全。” ”哦,前脚刚散布完谣言,后脚你又来求朕了?”咸德帝佯装生气,“但看在你把计划全盘托出的份上,朕也可以放宽点条件。” 在诗宁期盼的眼神中,他慢悠悠地开了口:“为了你们的安全,朕势必要削弱国师一派的势力。对此,你有什么办法?” “真巧,宁儿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宫里不养闲人,该让他出面了。” * “甫一退朝,老夫便得了公主的消息,这才得以及时赶来。”她是君,他是臣。即便地位超然,傅鸿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行礼,“不知公主招老夫前来所为何事?” “过来,坐。”朝推门而入的少年招了招手,诗宁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接着,又佯装诧异地掩着嘴角,“您怎么还躬着身子……哎,本宫真是犯糊涂了,国师快快请起!” “谢公主。” 傅鸿咬着牙起身,面色阴翳:竟让他对着弟子行了大礼——很明显,她是故意让自己难堪。 “这么多年,国师一直勤于政务,本宫也没有机会当面同你道谢。”正说着话,诗宁忽地一抬手,扯住了少年松松垮垮的外袍,引得他低声惊呼,“多亏了您的悉心培养,本宫如今才能有……” 大概是受不了诗宁的直白,傅鸿出言打断了她:“公主喜欢,自然是好的。” “本宫觉着,能找到这么个弟子也是你的福气。” 傅鸿拱了拱手:“还望公主明示。” “没想到,国师的身边竟藏了个温家的后人。要不是那日在听风阁救出了那位老妇,陛下和本宫恐怕会一辈子蒙在鼓里。”凌厉在眼眸在一闪而过,诗宁笑地如沐春风, “傅舟,不,温小公子一向勤奋,即便当年离了国师府,也在宫内悄悄钻研占卜之术。幸而本宫发现的早,便托人给他找了几册书以供学习,这才没走上弯路。”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把剥好了的葡萄递到她唇边,果肉轻颤着,晶莹剔透。即使有外人在场,诗宁也毫不避讳地偏头咬了一口,似乎这就是两人最寻常不过的相处。 但她却没注意,少年的喉头微微滑动了一下,耳朵渐渐红了——他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舌尖的温热,还萦绕着她口脂甜腻腻的香。 “魏尚书家千金的婚期是国师定下的?” 傅鸿此时已是心慌意乱,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更是惹得他眼皮跳了跳:“正是。” “你说怪不怪——昨日温小公子一时兴起,也为那对新人算了一卦,却发觉……国师定下的那日,似乎不宜嫁娶呢……” 诗宁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在空中打了个转儿,不急不缓地落到傅鸿耳中,听得他心里发慌。 “兴许是他算错了罢……”傅鸿结结巴巴地开口,额上冒出了冷汗。 “那国师认为,本宫今日为何要请你来一趟?你若是不领情,那便罢了……至少,本宫问心无愧。” “公主……” “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