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如昼
点好奇?” “……很想知道。”晏主避开他的视线,手臂撑着身体看着万家灯火,轻声问:“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他垂下眼眸,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不大高兴,轻嗤一声,“曾经是同门。” 晏主有些惊讶,“同门?学什么的?” “不过是跟着一个隐世山人,学了些皮毛功夫。”他微微闭眼,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晏主更为震惊,结巴着问:“您这一身功夫,也是和那人学的吗?” “嗯。”他未有隐瞒的意思,兴许是不在意,也兴许是无意义。 晏主愣愣地盯着远处,“那,母亲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吗?” “哼。”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她本是修心的,心却歪了。” 晏主稍微靠近了他一点,“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微微侧身,以后背对着她,不耐烦道:“在你出生之前。” “竟然这么久了……”晏主震惊地不知说什么好,又有些怀疑,“既然是隐世山人,那你们为什么都跑来掺和这些皇家的事情?” 刘命长不语,陷入一段回忆,整个人又阴沉起来,没来得及收起的杀意让晏主住嘴了,她慌张看天,指着飘近的花灯道:“哇,阁首你看,好漂亮啊!” 那一盏孤零零飘向皇城的花灯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不一会就掉下去了。 “……” 刘命长冷笑一声,不与她计较。 晏主见他如此,得寸进尺了一些,她现在有很多疑问,只能向刘命长询问,“阁首不是说不来参加宫宴的吗?” 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这场面让她又想起第一次被弩箭刺杀的场景,那时候刘命长也在现场。 他微微颔首,似是看穿了她话里有话,道:“她知道内臣能挡下弩箭。” 晏主心下一颤,所以陈祀念是看到了刘命长在她身边才会射出箭矢,但是,如果他不愿意出来挡箭呢? 即便陈祀念并非真的要杀她,晏主也对这样一个母亲感到害怕。 眼瞧着她就这么消沉下去,刘命长开口唤了她一声。 “陛下。” 他勾勾手指,狭长又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 晏主忐忑地走过去,他便顺手掐了一把她脸上的软肉。熟悉的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晏主又气又怒地瞪着他。 刘命长勾起一丁点淡笑,“您今天选择这条路也许会后悔,但是内臣敢保证,这会是最好的路。” 晏主问:“这算是在帮朕吗?” 他道:“互利互惠吧。” 她想问到底是什么路,但刘命长肯定不会说,不说也就代表着,她现在其实还有反悔的余地。 她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她的母亲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砰” 一簇火光升到天穹之上,倏忽炸开,绚丽的火光将天空一瞬间照亮,紧接着无数火光冲上云霄,朵朵烟花炸裂开来,即使是远离坊间的皇宫,也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各色光辉映照在晏主的脸上,将她纷乱的思绪也统统抛上天。 她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转身对刘命长大声说道:“到子时了吗?” 刘命长摇头,也微微抬眸看着天上,主动走到了晏主身侧,道:“子时皇宫会敲响礼钟,四方宫城都会燃放烟花。”现在还没有钟声,那便代表着还没到子时。 “哇,那我们站在这里看一定很壮观。”她露出小女儿家的憧憬状,这一身华丽又庄重的衣服并未将她的心禁锢,她注视着远远的、小小的、无数的烟花,道:“最先放烟花的反而是最远的坊间呢。” “越是注重礼仪的家族越会准时燃放,迎接新年。”烟花声渐渐迫近,刘命长拔高了声音,“穷苦人家第二日还要出门劳作,自然早些放完早些睡觉的好。” 晏主嘟囔了一句:“朕明日也要早起。” 声音不大,还被烟花爆竹之声掩了,但他似乎还是听清了,嘲笑道:“大约陛下亦穷亦苦。” “……”晏主被噎了一下,倒是若有所思,“要不来年减减农税吧,新皇上任,总要给百姓看看希望。” 刘命长道:“边疆动乱频繁,战事常有,若减了农税,将士们吃什么?” 他凉凉地看她一眼,“不如增加商税吧。” 提及此晏主又有些在意宴会上使臣所说,刘命长还在增兵,他的野心难道是整个天下? “阁首您招兵买马,是真的要一举歼灭边疆那些小国吗?”边疆游牧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