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太阳已经躲到了山后,徒留天边一点微光,眼见着短时间内回老宅无望,叶晚只好拿了卫生棉去不远处的土地庙借卫生间。 庙门大开,却没见人影,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过了前门,左边有一个通道。 叶晚站在通道外,看见后面是一个院落,应该是住人的地方。一边走着一边喊着人,还是无人应,自己只能不客气的进了卫生间。 等要出庙门时,才碰见个人进来,来人头顶锃亮,头上烧了几个戒吧,一身灰色长袍,看起来倒像是道家服饰,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是一捆干柴。 听见声音看向叶晚的方向,目光不聚,叶晚知道这人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瞎子和尚了。 “大师,我刚刚借用了您家的卫生间,没知会一声,还请见谅。” 叶晚先开口,表达了歉意。 “无妨无妨,何况这世间万物都是大家的,哪里需要见谅不见谅的?” “我帮您把柴拿进去吧!” “不必,别看我瞎了,这点事还是能做得来。” 叶晚觉得这个和尚不可理喻,怎么自己的好心在他那里反而变成了一种唐突。她正思索之际,瞎和尚已经把柴放好。摩挲着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 “施主可还在?” “您是说我吗?”叶晚纳闷。 “瞎和尚今天的嘴开了光,给你算上一卦?” 叶晚自小就不信这些,正要说还是算了。那个和尚又说:“施主不必急于拒绝,你且听听,当个玩笑也好。” 听他这样一说,叶晚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也坐了下来聆听。 “施主已经是不惑之年,有一儿一女,可对?” “你曾经自有一番事业,如今因为一些事不得不放弃,是也不是?” 叶晚没作声,这些她和张大娘说过,有其他人知道也不奇怪,这村子就这些人,生人也来的少,都说瞎子耳朵最灵,一定是她的声音听着耳生,能猜出来也不奇怪。 瞎和尚见叶晚没答,突然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炬,有一瞬就像是恢复了清明,吓了叶晚一跳,她在和尚面前挥了挥手,见没有反应才确定这人不是装瞎。 “你最近遇上了故人,我没说错吧?” 叶晚想着自己好像不曾同村里的人说过什么,这瞎和尚难道真的有些本事不成? “你不必回答,你那位故人他已经来了。” 叶晚回头看去,聂夕云已经站在身后,心里大惊。 “你在干什么?手机也没带。我就说卫生间怎么要上这么久?原来在这算命呐!” “这就走这就走!” 一边对着聂夕云说,一边还纳闷这瞎和尚怎么知道她与聂夕云是故人呢?这是她沉在心底的秘密,难道是聂夕云曾经跟他说过? “男施主请留步!” 这次要换个人忽悠?还是两人串通一气装神弄鬼?叶晚不想再理会,自己一个人先出了庙门。 再见聂夕云时,他手里多了根红绳。 “刚刚那个嘴开了光和尚告诉你下一期彩票号码了?” “差不多吧!给了我一根红绳,说是我今年本命年命碎,让我戴上避避邪。” “你还信这个呀?” “不得不信啊!” 确实,他今年碰上的事够多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你怎么把绳绑在脚上?” “这不是职业需要嘛!” “就这么走回去?” “刚刚和尚告诉了我一条近路。” 所谓的近路其实就是翻山,路都是上山放羊的人踩出来的,约等于没有。聂夕云在前,叶晚在后,时而听见的狗叫却似狼吟。 “这山上不会真有狼吧?” “没有,最多也就是几条菜花蛇。” 聂夕云见叶晚爬着费劲,在枯树下捡了一根木棍,二人一头一尾拉着。 终于爬到了山顶,日头已落,余光衬得白云火红异常,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不似在山下时那样巍峨,看着这样的风景倒是之前的恐惧忘掉了。 下山却比上山更难,稍有不慎就会被绊倒,叶晚踩到一块泥泞,脚下一滑就要向后摔去。聂夕云察觉到拉紧了手里的木棍,只是力量太大,把叶晚拉进了怀里。叶晚羞红了脸,推开聂夕云站好。 “你没事吧?” 聂夕云的语气温柔如水,眼神关切,自再见以来还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他,叶晚心里更加慌乱,眼神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