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事在圈子里也不是多大的秘密。

为什么……她不愿意让李秋澄知道呢？

默默问自己的那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李秋澄并不是冷眼旁观的大多数。

他之所以会心态波动、之所以会被关催雪讲的故事干扰，是因为宣茗对他而言，并不是可以一晃而过的陌生人。

越过了导师与学生之间的界限，跨向不该去的方向。

关催雪拍拍她肩膀，低声说：“阿茗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尤其这么敏感的情况下……既然连我都察觉到秋澄不对劲，你就不能再装看不见了。”

“我不是装看不见……”宣茗下意识反驳。

“那你现在必须得看见。然后做选择。”

事情发生了，就要讲清楚。否则留下什么说不清的暧昧余温、什么因爱生恨，非要给彼此找麻烦，那就说不好了。

这是关催雪的想法。

他希望阿茗和李秋澄都好，但如果不能两全，他一定会选阿茗。

可宣茗并没有想这么多。

她知道李秋澄很小就喜欢她，也隐隐觉得李秋澄不对劲。但是她比关催雪更相信他，相信他的偶像责任感，和职业操守。

毕竟她和他的师生缘分仅限于这几个月，出道夜一结束，也许都没有再见的机会。

因而宣茗懒得去挑破。

但是现在……

如果关催雪都能看出来，其他聪明人未必没有察觉。

她也许，是应该收一收对李秋澄的偏爱了。

-

晚上九点，三十五名练习生在演播间集合。

“现在，公布概念评价舞台个人得票数——”

因为概念评价舞台的投票机制，只能在已经选择的最佳舞台里选最佳个人，所以个人得票数总和，也就是该组的最终得票数。

首先公布的是35名-30名。

《逆行》组占三，《特邀嘉宾》占二。

也在李秋澄的意料之中。他们组除了他和周疏桐以外，大多都是下位圈的选手。都到三公了，现场公演票数很大一部分也是拼死忠粉，排名下位的练习生，自然有天然的劣势。

况且《特邀嘉宾》之类的小甜歌从来就没拿过第一。李秋澄也没那么贪心，从101系第一届到现在，包括国内国外总共也十多季了，除了南韩第一季的宣茗之外，再也没有人创下过三次公演全部第一的不败战绩。

他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那个奇迹。

现场公演得票数已经公布到前十名。

出人意料的是，梁嗣音的公演票数再度被卡出前九，列在十一。

他三次公演的现场得票数都不高，对此他自己也总在寝室里反省，一刻都不敢停地练习。

李秋澄也听见梁嗣音去问过林琅，是不是他的表现力还有哪里做得不好，所以现场观众不愿意给他投票。

可是林琅也找不出真正的原因。能当主题曲初C的人，又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

PD只能说，也许是运气不好吧。

《疯语者》站在《特邀嘉宾》边上，梁嗣音、周疏桐、李秋澄又自动站到一起。

梁嗣音直直盯着那个“第十一名”，忽然叹了口气，低声对周疏桐说：“三公现场票还上不去，我可能真的在掉粉……”

第一、第二轮的投票轮次都是强制选择9位练习生投票，像梁嗣音这样的大热选手，很容易成为其他人“顺手投一票”的首选。

反正他排名肯定很高，投给他，比投给什么低位选手要稳妥多了。谁知道投给的那个低位是不是黑马？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虚假繁荣”。

而梁嗣音的“虚假繁荣”，甚至没有维持到第二轮顺位发表。

第三轮只强制选两名练习生，意味着梁嗣音即将面对脱去繁荣后的真实数据——

他的死忠人气。

周疏桐拍拍他后背，这会儿他倒像“19line”的大哥，好声好气地安慰小梁弟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人气再掉掉不出前九，能出道就行，care什么名次，是吧！”

李秋澄默默地帮他们俩捂住麦。

前几届出现过血淋淋的例子，原本在出道位的选手因为公演分数低，随口抱怨了一句，就被骂“不知好歹”、“白眼狼”，生生被骂出了决赛圈。

梁嗣音和周疏桐这些话万一传出去，只怕也是要掀起腥风血雨。

宣茗：“现在，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