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换浪子回头,你看你丈夫哭得多可怜,他真心知错了!”
‘哎哟我的妹子,夫妻床头不和床尾和,多大的事儿啊,哪里至于报警?你男人又不是故意的。’
‘……’
在这些人的裹挟下,葛春梅一次次地‘原谅’了丈夫,又一次次被打得鼻青脸肿。
年幼的康永河恨他们。
若不是九岁那年父亲酗酒,喝得烂醉走在河坝边缘跌下去淹死了,他们母子还不知要被裹挟多久。
也是从那时起,他的愿望便是当警察。
如果再有人敢欺负葛春梅、逼迫葛春梅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和决定,他就要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蹲大/牢!
随着年龄的增长,康永河也没有改变志向。
除了保护母亲,
他也真的热爱这个职业。
直至他加入重案调查组,开始接触一些有危险的案子,母亲葛春梅整日唠唠叨叨‘你说说当年怎么就答应你干这个了,忙起来又累又不安全……’
康永河知道葛春梅的迷信,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为自己祈福,所以哪怕他不信也会把葛春梅求来的护身符好好带着;
更不会让母亲知道,自己从事这一行的初心是保护她,那会让她有心理负担。
这么多年,连康永河自己都快忘记的事,却从一个照面不到二十分钟的算命师父口中说出。
联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康永河的目光有些迷茫;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玄学?!
一旁的葛春梅正听得起劲,被自己儿子打断,没好气瞥了他一眼:
“你咳嗽什么?三十出头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走路了,你连个老婆都讨不到!就该让大师好好给你看一看,你到底缺了哪根筋!”
中气十足地骂完儿子,葛春梅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对虞妗妗:
“虞师父你真是活神仙,太灵了!我这么多年遇到的师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就数您算得最精确!您能不能给我儿子看看,到底怎么才能脱单啊?”
虞妗妗:……
“葛大姐,姻缘桃花之事您不用急,我们先解决你儿子撞邪的问题吧。”
葛春梅:“哎对!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正事!您说您说。”
“我的确在康永河的命宫和周身感觉到了一丝阴气。不过给他排完命盘,基本能确定这事儿不是命里带的,是外来的。”虞妗妗沉吟道:
“按理说康永河职业特殊,属于阳间的‘官吏’,自然携带着一股中正之气,寻常鬼物不仅不会害他,还会因为畏惧正气不敢靠近他……”
鬼魂最怕的是地府无常,怕被无常抓住关押到十八层地狱受苦。
警员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阳间的‘无常’,专门抓坏人,把恶棍下牢狱,所以鬼也畏惧。
再加上鬼生前大多是人,只要是人,骨子里便少不了对警察军人的尊敬;
若是生前便是恶人,就怕军/警,死后更是如此。
葛春梅一听忙问:“那为啥我儿子还会撞邪呢?”
虞妗妗道:“两种情况,一是缠着他的是厉鬼,还是道行颇深的大鬼,已经不畏惧普通警员身上的正气,或是拼着被正气伤到也要缠着他。
二是特殊原因,这鬼也许是非自愿、又或和你儿子意外结契……等等,可能情况很多,得着手去查。”
显然康永河的情况,就是非常规撞邪。
这可给葛春梅急坏了,她连声地祈求虞妗妗帮忙。
见母亲为了自己的事急得眼泪都流出,康永河哪里还能多说什么,三两句便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事情很简单,几天前的晚上,上了一天班的康永河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那两天他身体都沉沉的,
太阳穴也隐隐发酸,他以为是太累了。
睡着之后,康永河梦到自己来到了一处四面低矮、灰黑色的空间,就像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他在里面很难受,腰都直不起。
四下环顾,康永河发现盒子壁上涂满了诡异涂鸦,鬼画符似的根本看不懂。
一扭头,饶是身为重案组的警员见多识广,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一个衣衫破破烂烂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距离近得几乎是脸贴着脸。
女人的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青灰色,一双充血的眼球瞪得极大,神情阴森扭曲,她张开的嘴巴像一个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黑洞,颈部有大片淤紫痕迹。
那个瞬间,康永河脑袋里想:
这不是人,是鬼!
他从梦里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是胀痛难忍,当天就发了烧。
后面几天,他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都是他身处逼仄狭小的空间,遇到那个可怖女人。
因心有正气,康永河倒不算多害怕,他在梦里大声斥问女人是谁,却得不到任何回复。
一片静默中,女人会用手死死拉着他的手臂,用僵直的视线死盯着他。
连续这样做了几天梦,对康永河的影响很大。
白天上班他身体吃不消,晚上又睡不好,闭上眼就做鬼梦,惊醒后半边身体还动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