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拉住那要跑的幼童:“你还没告诉哥哥,怎么用它呢?” 幼童早已将花瓶收起来,不再多说一个字,挣扎踢打着他,他眼见便要恼怒。 一颗石头直奔祁豫面门而来,祁豫被迫松手。 他看见一袭白衣的女子来到眼前,玲珑身躯在宽大的衣袍下若隐若现,眉眼深邃,睫毛纤长,姿态温雅清灵。 只见那女子将幼童护在身后,人狠话不多,凌厉的杀气已经压下来:“来了就别想走。” 祁豫内心一凛,自觉法术不及,眼见便要葬身于此,也不管那素日里公子的儒雅做派,御剑便逃,不等那女子追来,一连甩出收藏的上百个人皮风筝。 女子避之不及,冲进风筝群,一气之下火焰肆虐将所有风筝烧个干净,焦臭的腥气一时间随着火焰团团将女子围住,使那女子一阵烟熏恶心。 她收起火焰落地,早已没有祁豫的踪影,只留下一地的焦乱火星,女子气急灵力一震火光全灭。 “寒儿母亲问你?为什么不听话私自下山,还与人接触,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母亲平日都是怎么告诉你的,如果你出什么事让母亲怎么办?”阮娘质问此时还有些懵懂的阮千寒。 阮千寒咬着嘴唇不打算开口,眼珠动也不动直直盯着母亲,一脸委屈。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如今族人只剩你我,你是不是也想离母亲而去。既然你这么渴望外面的一切,那你现在就走,再也不要回来。”阮娘声音嘶哑,更是因为激动涨红一张脸,颤抖的手将乱发拨于耳后,捂着嘴不至哭出声音。 阮千寒吓傻大哭起来,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腰:“不是,不是,母亲,我只是想修好那个被你摔坏的花瓶,出来遇见人抢瓶子,要我用火种来换。我才偷火种把瓶子换回来。” “什么?瓶子坏就坏了,丢就丢了,你却将族中圣火给外人,你知不知道你会惹出多大的祸乱。”阮娘瞬时觉得大祸临头,气愤的质问眼前的幼童。 阮千寒也被母亲问蒙,虽听不大懂母亲之意,却也知道自己闯祸:“我看母亲非常宝贝那个瓶子,父亲走时母亲气急摔碎它,后来又偷偷将碎片拼起,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一片,常常抱着它哭着入眠,我不想让母亲伤心,我才偷偷出来找鲜骨将它补好。我只想母亲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即使没有父亲,我也会将母亲照顾好的,可是我没想那么多,弄丢瓶子我只想赶紧拿回来。我不知道圣火那么重要,对不起,母亲,我错了,你怎么打我罚我都行,千万不要把我赶走,我只想陪在母亲身边,我哪里也不要去。” 阮娘眼底尽是血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抱过自己的儿子,轻轻抚着儿子后背,已消他的惊恐:“母亲很对不起,母亲不该这样训斥你质疑你,可是你不知道,我们对此究竟要承担什么结果。只盼他不识这魂磷之火,自焚才好,火种入地便再不可寻。” 魂磷之火,火种需要常年焚烧人骨才能保存,而整个骨苍山便是那火焚之后留下的骨灰堆砌而成,如果被魂磷之火重伤,将皮肉完整受噬骨折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骨尽而亡。 那石盒便是人骨打磨,只能保存七天,七天后如果还没炼化将会熄灭,如果不慎掉落地面将会消失无踪。 骨苍山原是个山坳,一对情人前来殉情,山崖之上女子告诉男子,自己已有身孕,一家人共赴黄泉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可是男子在将要坠落之时,护住女子并希望她为孩子好好活下去,女子一心赴死连跳数次,都被男子魂魄拦住,女子虽然活下来,却恨男子抛弃她,她甚至憎恨腹中之子,将男子连魂带骨的焚烧,常年盗取尸骨投入熔炉,来惩罚男子让其体会自己的痛苦和煎熬,孩子长大后,女子自己终于可以放心走进熔炉和男子在一起。 慢慢的后代只知道这魂磷之火需要人骨延续,却从不知这火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