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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陈女士该跟我妈认识一下,两个极端。”计佳韫从碗边抬头,强转话题:“上回分你的菜,好吃吗。” “好吃啊,”许杏然答很快,“阿姨的手艺不容置疑。” “那当然,陆舟扬也说不错。” “你分给他了?” “他说听你提起过,我家寄了东西来,”计佳韫搞笑地扯唇,“碍于面子,我当时就答应给他带点,不让他白白挂记。” “我说了吗?”许杏然歪着脑袋思索,记忆却是模糊,只得答:“以后我嘴严实点。” 顺着话题,计佳韫想起更多:“他还说了你来律所那天的事,太可惜了,我居然不在。” 动作迟钝,嗓音也抑回胸腔,许杏然胳膊泛起大片鸡皮疙瘩。 好在计佳韫憋不住谜底。 “你居然能在楼下睡着?真的不吵吗?”计佳韫尾音扬高,恍若发现新大陆:“你的包洒了你知道吗,有猥琐男想上来捡,陆舟扬给你当了回守护天使。” “……” 许杏然表情不受控制,呈现种劫后余生的呆滞:“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计佳韫撑脑袋睇她,“不信你去找陆舟扬问。” 剩余的话题多是计佳韫领头,独自贯穿引导角色。 许杏然噙笑应声,数次欲开口,真相却如洇湿的棉花般堵住口鼻。 真可悲。 她既没有坦坦荡荡的资格,也没有以“小偷”面世的勇气。 珍贵的品质像金黄色小鱼,而她漏洞百出,什么也捞不着。 — 航屿的分区食堂,陈之叙和一同参与入职培训的组员小聚。 组里几位男同事忙着脱单,分享相亲见闻,无非是对女方的不满意。 临了,那男同事高调总结:“现在那些三姑六婆都把我当成香饽饽,相亲信息往群里随便甩总能有回应,一通介绍,也不看看我自己的意思。” 对面同事恰好打了个白馒头作碳水,怪物化形般舞到男同事眼前:“香饽饽送你吃吧。” 陈之叙翻群聊的手顿住,莫名其妙回送二人一瞥。 他没觉得香饽饽是个好词,更不觉得成为香饽饽是件好事。许杏然的记事本如同紧箍咒加身,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度钻入神经。 他就如同烂透的树根,面目丑陋,无药可救。 任何夸赞都是毒药,让他继续沉溺泥水,偶尔产生泡泡浴的低智幻想。 新消息不断跳出,上头的照片要回翻很久。 等终于翻到,陈之叙下意识点开图片,指尖又顷刻间顿住。 旁边的同事探身过来:“啊,这是你们去实验小学的照片?” 一张人脸也没瞧清,他不知道许杏然是否挤出了笑。 飞快缩小图片,陈之叙扯唇:“是。” “人挺多啊。” 老师们也都加了科技节大群,正复制粘贴般鼓掌感谢,群内一派繁荣。 几位办公室老师还专程点出陈之叙,谓之“把每个人都拍得很美”的超能力。 端正手机,陈之叙随流表达谢意。 一直等到热闹如烧尽的爆竹那般收歇,陈之叙巡视聊天,没见许杏然的影子。 他揿灭屏幕,面无表情地加入身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