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r> 靠回椅背,陈之叙短暂愣神:“我怎么她了。” “你是不是有幻想症啊,”余璟真的服了,“跟人家好好说话很难吗。” 视线虚驻,屏幕画面划过眼底,陈之叙声线平稳:“那我该怎么对待她。” “你不是高祺爱将?没跟师妹说过话?还是没跟陌生人问过好?”余璟落字很急,他不想每回当居间人还要提心吊胆:“你现在很不客观,很不客气,很倒胃口。” 苦水倒完,那头却没被浇灌出怒火,一切寂静无痕。 余璟开始疑心自己是否言语过头时,陈之叙恢复动静,平和提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过于突然的一击,余璟被吓到噤声,连呼吸都跳拍。 “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陈之叙一字一顿,话很清晰,“就是平时的我吧。” “不是,你怎么了。” 余璟语速飞快,能听出来的害怕:“你别这么认真,我就是随口乱说的,你信我做什么。” “我很清楚,我没什么好的。”哑然片刻,陈之叙终于敢说出那些话:“我很让人恶心。”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地响,随后是余璟声音:“靠,真牛,许心肝真太厉害了。是我没能想到,还是太低估她了。” 说白了,他一直以为陈之叙的毛病是空穴来风,现在再看,原来是病根用力戳到心坎里了。 “你在哪儿呢?要不要一起喝点?” 桌案上是那杯白水,隔波纹透来的画面全被扭曲。 “不用,你去忙你的事。” 飞快撂下手机,陈之叙起身找先前接洽的工作人员。 男售后正好帮别的车主开去清洗区,人不在座位。陈之叙在门口稍站了会,等到售后从外头推门而入。 办公室联通里外,售后赶紧拉开通店内的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上回让你扔的那个箱子,还能找到吗。” 陈之叙的车向来到4s店清洗,这位售后人员早已脸熟他。略略思索后,男售后朝他摇头:“垃圾基本是当天清理的,最晚最晚,第二天也会清理掉。” “是送到附近的垃圾站?” “我们自己的清理人员会先打扫分类,然后等站点来收。” 清洁人员的休息区在外头,紧邻4s店出口。陈之叙找过去时,那位阿姨正在看剧。 他从售后的电脑上拍了洗车记录,翻动页面朝阿姨示意。 这个角度,阿姨脑袋在他肩膀旁边,时不时斜乜过来,又用起皱的眼皮遮掩视线。 “阿姨,东西我不会白要的,”一如往常,陈之叙笑容和煦,“您不用害怕,我也不会跟店里说。” 他的眼神有种催动人心的力量,阿姨支吾几瞬,转身够挂在墙面的布袋,从里头翻出印有研究所loo的纪念章。 “只剩这个。”她简单一句。 怕阿姨不给码扫,陈之叙把随身带的零钱塞进布袋:“谢谢您啊。” 交易完毕,物归原主。 简简单单的金属材质,普通徽章大小,包握于掌心,带来种浸入水底的透凉。 真奇怪,失而复得的东西都变了气场。 反复翻转圆牌,除去那个不太时尚的loo,陈之叙好像再记不起它以前的长相。 阿姨把剧暂停了,探个脑袋:“这个……很贵吗?” “不贵,”停下动作,陈之叙还笑着安慰人,“现在还能买到,十几二十块吧。” 阿姨长长嘘声,终于有底气放大音量:“我就知道,你那箱垃圾我当时也翻了的,就这个牌子看着好点。” 陈之叙苦笑,迟钝道:“不算是垃圾吧?您不也收起来了。” “那你干嘛扔啊?”阿姨听出追责意味,加大马力回怼:“你不要了我才捡的,你以为我想拿?” 眼看要吵起来,陈之叙赶紧去熄对方怒火:“我当时觉得不重要,所以扔掉。是我麻烦您了,您别生气。” 一番话,把远离凳面的阿姨重新请回。 她翘个二郎腿,上上下下扫陈之叙,像发现那扶不上墙的烂泥:“那个研究所分很高吗?你学什么的?现在做什么去了?” 被人往蠢了看,陈之叙也没什么所谓,他最不忌讳的就是别人骂他蠢。 老实答完,阿姨嘱咐他:“读那么多年书当然不容易,出到社会也要好好努力,多学点为人处事的道理。” 回到店内,一直到拿车前,陈之叙都陷在回忆迷宫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