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毕业

到达T2航站楼，通过门口临检，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两人来到一层的国内到达出口前，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来接机的路人，陈知渔硬拉着顾几挤到了前面。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京州的航班终于落地，旅客拎着行李箱排成长龙从出口走出来。 “干妈！这儿～” 陈知渔一眼就从人流中认出了顾几的母亲董莹，激动得直摆手。 董莹与她一样都是短发，穿着绿豆色的小衫，别看四十岁了，因为经常运动锻炼，保养得很好，走起路来很干练，有气场。 而顾几的父亲顾健与她正好相反，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打扮，随和不少，灰色休闲衬衫，身材偏瘦，长得有些像张译。 他身旁还跟着一位中年发福的大叔，鬓角有些灰白，带着一副圆形黑框眼镜，是陈知渔的父亲陈鸿升。 听到呼喊，三人加快脚步走出来。 陈知渔先是看了自己老爸一眼，然后扑进了董莹的怀里，撒着娇道：“干妈，我都想你了～” “半年不见，小渔又漂亮了，学习还那么优秀，老陈，你这姑娘生得可真好啊！” 董莹怜爱地摸着陈知渔的脑袋夸赞道。 陈鸿升笑了笑，“你家顾几也不错啊，又高又帅。” “他？天天就知道玩……” 董莹刚想数落顾几两句，话说一半，脸色倏地就变了，像是看犯人一样，眼神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扫了一遍，“顾几，你最近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妈，我能干什么坏事？” 老妈的眼神锐利得像把刀子，但顾几脸上始终平静淡然。 心底里，却不得不佩服： 不愧是老刑侦，侦查力就是毒辣。 他知道老妈肯定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毕竟刚经历过机场袭击案的他，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尤其是游戏映射现实后，他击毙暴徒已是事实，所以早就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了。 顾几曾经听学刑侦的同学说过：杀人犯的眼神与普通人不一样，感觉就是想从你身上掠夺走什么，杀人越多眼睛就越空洞，好像是习惯了人间冷漠一般像没有月亮的黑夜，灰蒙蒙的。 虽然他并不是因为犯罪而杀人，但眼神多少总会有些改变。 董莹瞳孔微微一缩，没有说话。 “干妈，顾几真没干坏事，最多……” 没想到，陈知渔竟然站出来帮他说了一嘴，只是后面那半句，是贴着董莹耳朵悄悄说的。 但老妈的脸色确实缓和了不少，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瞪了他一眼。 顾几眉毛一挑。 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这丫头不会又说我什么坏话了吧？ “行了，少说两句吧，都半年没见儿子了。” 最后还是顾健替他解了围，拍了拍顾几肩膀，“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跟你陈叔叔从公司忙完出来，到现在连一口都没吃呢！” 顾几上初中的时候，他爸原来工作的304研究所出了事故，就从单位离职，跟陈鸿升一起加入现在的医疗科技公司，虽然挣得比在国企时多了不少，但也更忙了，经常加班出差，聚少离多。 所以今天能顺利请假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赶忙联系了接机的商务车，晚上在学校附近吃完，便安排父母等人住在旁边的宾馆。 翌日。 宁州今天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阳光明媚，虽然燥热，却也遮挡不住学生脸上的兴奋和激动。 因为今天是毕业日。 一大早，顾几就早起忙活着，套上了许久没穿的警服。 他来到穿衣镜前，看着镜子中青蓝衬衫，藏蓝外套，银色肩章，的确给自己增添不少英伟庄严的气质，剑眉略微上扬，眼神中除了凌厉，还多了两分侵略性。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顾几掏出来看了一眼，马上接通道：“妈，我马上下楼。” “你妈到啦？” 高博整理好衣领，“正好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没看见阿姨了。” 放寒暑假的时候高博没少去京州找他玩，所以跟他爸妈都很熟。 到了楼下，老爸老妈正望着周围的毕业生聊着天。 “叔叔好。” 高博咧着嘴，笑呵呵地打着招呼，“阿姨……哎呦，好久没见，阿姨变得这么年轻漂亮了，我差点儿都没敢认。” 董莹听得抿嘴一笑，“顾几，你学学人家高博，有礼貌，嘴儿还甜！” “妈，他那不是嘴甜，是就喜欢人……” “人什么？” “呃……没什么！” 眼见高博瞪大眼睛，顾几意识到差点儿说错话了。 上午，学校安排各个学院专业轮换拍摄毕业照，最后是一张全校集体大合照，临中午前，校领导还开了一个简短的毕业训话大会，其余时间自由。 趁着这功夫，顾几跟舍友、老师，还找了一些要好的同学朋友合照了几张，并带着爸妈打卡了警院几处标志性的建筑。 到了下午，操场上陆续忙碌起来。 校学生会的干事和工作人员开始搬运各种设备、音响，搭建傍晚的毕业典礼舞台，因为涉及到户外演习，观看的人又多，所以操场上是最好的选择。 不到4点，四周的看台上就坐满了凑热闹的学弟学妹。 顾几给爸妈三人安排好位置，就跟着陈知渔一去找导员老方。 舞台后，不少准备表演节目的学生正在其中一间临时搭建的红色棚子里化妆、练习台词。 而另一边的深蓝色帐篷里，梳着背头的老方正跟参加第一批演习的特警同学训话。 高博看到顾几，急忙招呼了一声，并指着停靠在路边的大巴车，以及一台熏成蓝黑色的改装福特F550平行进口突击车，惊叹得直咂嘴：“你看到了么，我滴乖乖，学校这回真是下血本了，把好东西全都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