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岭新家
公孙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卫长君瞥一眼弟弟,少说两句,“不是什么精贵之物。公孙侍——” “卫兄叫我公孙就行了。” 卫长君最擅长从善如流:“公孙怎么在这儿?” “沐浴后出来透透气。卫兄这是要去哪儿?” 卫青道:“秦岭。” 公孙敖瞬间想起,皇帝陛下给卫长君盖了一处清修之所。 天色不早,公孙敖不好打搅,随后一想难得休沐,即使去秦岭看新家,卫家大兄也不会叫卫青饿着。卫家大兄待人温和有礼,犹如君子又不拘小节,身为男儿出入庖厨却磊落大方,与之交好,日后他给卫青备美味佳肴,岂不也有他一份。 公孙敖家境比卫家好多了,他身后还跟个随从。公孙敖叫随从回去告诉家人,他晌午就不回去了,然后毛遂自荐帮卫长君驾车。 卫长君不由得看卫青,这么不见外;吗。 以前公孙敖是刘彻;骑郎,如今也在宣室殿当差。同卫青日日在一处,他眼珠一转卫青就知道他想什么:“我大兄会驾车。我们只租两辆车,我兄弟二人刚好,用不着你。” “大兄重伤初愈哪能顶着冷风驾车啊。”公孙敖搂住他;脖子,冲卫长君嬉笑道。 卫青眉头微蹙,拨开他;手:“是我大兄!” 卫长君:“你俩再争吵下去天就黑了。” “谁吵了?” 二人异口同声,说完嫌弃;互瞪一眼。 卫长君想笑:“那是不吵了,租车?” 二人又互看一眼,双双一起点头。卫长君无奈地失笑,叫母亲妹妹和幼弟在路边等着,他们去车行。 两辆车,公孙敖和卫青各驾一辆齐头并进,越过京兆尹,过清明门朝东,直奔秦岭。 嘟嘟跳出来,不敢相信,[这就……去了?人家都没点准备……] 如此得了便宜还卖乖,卫长君很是无语。 嘟嘟一见卫长君懒得搭理它,就在半空中打滚。 卫长君把大外甥抱入怀中当暖炉,闭目养神。嘟嘟自个滚;没劲,飘去车外公孙敖身侧。虽然公孙敖看不见它,它也觉得挺有意思。 卫长君想不通,它一个单细胞都称不上;系统,怎么比拥有七情六欲;人还爱热闹啊。 可没容他想太久车就开始颠簸。卫长君;胃快颠出来了,车才慢下来。卫长君把大外甥递给母亲,忍着不适撩开车帘,目之所及处尽是荒凉萧条。 “还没到?”得走一个时辰了吧。 公孙敖下车,蹦蹦跳跳活动筋骨搓搓手,把卫长君大氅还给他,“快了。不过那边;小路不比子午栈道,太窄不好走,你们得下来。” 下车后视野开阔,卫长君看到远处有个大院,有平阳侯府宽:“是那儿吗?” 公孙敖拉着缰绳,拽着驴往小路去:“是;。深秋时节我和卫青随陛下进山打猎路过此地匠人还在挖地基。没想到这么快。不愧是皇家工匠。” 卫媼不禁道:“太荒凉了。” 卫长君心说荒凉才好,便宜行事,“先过去。看着还挺远。” 牵着驴过来;卫青道:“有二三里路。大雪前我随陛下来过一次,虽然也是路过,我大概看了一下,院子后头就有百丈荒地。何况这边还有几块农田。” 公孙敖:“对,这些田地就有近二里路宽。” 卫媼不由得朝四周看去,身后西北和东北方隐隐可以看到低矮;房屋,“是那些人;地吗?怎么种这么远?” 嘟嘟似笑非笑地看着卫长君,仿佛在说我看你这次怎么回答。 “阿母,一亩地也就见两三石粮食,不多种点,交了税收还吃什么啊。”卫长君猛然想起他来山边;目;,“青弟,陛下有没有说过我在哪儿种粮食蔬果?” 这点极为重要,嘟嘟顾不上看卫长君为难。 公孙敖指向南边:“院里啊。” 嘟嘟怀疑它又中毒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呢。亦或者说不愧是汉武大帝,有想法! 卫长君:“院墙高近两丈我还能看到屋顶,想必屋子不矮。外圈有高高;院墙,里头有房屋遮挡,还能照进多少太阳?” 从未种过庄稼;卫家一众和公孙敖不确定了。卫媼更是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卫青忽然想起皇帝陛下问过他家多大:“大兄有所不知,这处院落长宽各五十丈,跟平阳侯府;外墙一样宽大,但里头;屋子跟咱家一样,正房宽五间阔两间,东西各四间偏房和一个小院,长宽总得不过十来丈,挡不了多少太阳。” [那也不行啊。]嘟嘟迅速飘到卫长君眼前,[再大也是院子,院子属宅基地。大郎,快问问卫青,屋后这百丈宽,东西向得有两百丈长;空地能不能用。] 卫长君也看上了院子后头这块地,“公孙,院子后头这片空地留做什么?” 公孙敖下意识说:“不做什么。” 卫长君觉着他没听懂:“不是用来种田建房?” “谁来这儿啊。”公孙敖笑着说出口,意识到往卫长君伤口上撒盐,尴尬地敛起笑,“我;意思是——”指着及膝;荒草,“这里头有很多碎石头,除了草什么也不能种。离秦岭过近,唯有这么高;院墙能防住野兽。可乡野之中有钱盖这么高院墙;早搬去城里了。这里冬天冷,夏天虽然凉爽,可蚊虫极多。又无左邻右舍。也只有卫兄清修之人耐得住这种寂静。” 嘟嘟忍不住提醒,[说正题!] 卫长君试探道:“要是我把这片空地收拾出来种大豆高粱,是不是得请示陛下?” 卫青:“同长安县县丞说一声就行了。” 公孙敖接道:“以前荒地无需上报,谁开垦出来便是谁;。如今划为上林苑,陛下兴许在此建园林,还是慎重为好。” 卫媼:“依我看算了。离秦岭这么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