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碾碎涩青梅(七)
杯是温的,瓷的传热速度不错,即使为了隔热效果做了把手,贴近杯壁的指节仍能感受那不安的热度。
林誉之低头,用妹妹的杯子喝了口水。
温度刚好。
他的胸腔一团雪在燃烧。
莹白玉,皎洁似花,若月,像芍药,仿春雪。
学的男生宿舍充斥着纷乱的黄段子和下流的梗,肮脏的笑料和冷不丁看的涩情图片,但那些,那些,和林誉之所看的景色像两个世界的景象。他的妹妹,概率和他流着同样血的宝贝,着令兄长急剧坠下悬崖的能力。
妹妹不知道。
林格不知道。
知道的只他这个肮脏的兄长。
林誉之将妹妹用过的杯子放进洗手池中,拧开水龙头,哗哗啦啦,尝试用洁净的水冲刷掉一切使用过的痕迹。浸泡五秒钟,清水池中的瓷杯倔强地露着把手,杯身一红,是未开的花蕾。
林誉之望着那花蕾许久,忽而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混账。
他骂自己。
可倘若时光重来,再让林誉之选一次,昨夜那般的情形,妹妹高烧,身体不适。
他仍旧是同样选择。
妹妹的身体要紧。
尽管他要继续承受这种无声的折磨。
一种从未想过的堕落,堕落成和野兽无异的禽兽,堕落不配称之为,堕落最深、最深的沉渊中去。
早在这一刻,林誉之已经预料了自己可能存在的堕落,及今后的恶果。
他只祈求,这种混乱的恶果,只他一能尝。
不要降临在无辜的妹妹身上。
放在之前,林誉之是不会察觉,原来异性之间的界限要划得此分明。
林格生病的这几,林誉之不让她碰冷水,亲自给她洗衣服,搓袜子,就连贴身的小衣服,也搓洗得干干净净。前他也做过这事,倒不觉得什么,反倒是龙娇看一次,吃了一惊,私下里和他悄悄谈话,隐晦地告诉他,格格已经了,这样……不合适了。
“其他衣服倒无所谓了,主要是内衣,”龙娇纠结,“我知道你把格格亲妹妹,但……这毕竟是贴身体穿的东西,你一个男的,洗姑娘的这些,不好。”
林誉之说:“格格这几天肚子痛。”
高烧又逢生理期,林格表现得比平时更怕冷。哪怕是夏天,她早晨晚上也要穿厚厚的夹克服。
“……我知道,”龙娇无奈叹气,语重心长,“但男女别,知道吗?誉之。”
是。
男女别。
林誉之能体谅龙娇的想法。
青春期的异性都是敏感的,对和自己性别不同的,也往往充满了好奇。这些都是正常的,刻意的避嫌也正常。
就像林誉之补习班上的一个男学生和女学生,两个经常吵架,冷战,看起来不对付,是座位离两米远、不肯说话的死对头。
私下里纸条传得火热,林誉之已经没收了十几张,开头都是男生抛给女生的,邀请她下课一起走、散步,吃饭。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顾忌着一个“男女别”,传纸条也这么暗搓搓的,悄咪咪,了林誉之,似乎已经模糊了界限,他不认为给妹妹洗内衣什么题。她不是自己身上的肉,却也差不多了。
偏偏在龙娇的提醒下,林誉之不的不再度维持好距离。
他看着妹妹一天天地健康,也看着自己内心的肮脏在肆意地生长。宿舍群里,眼镜在暗搓搓,拐弯抹角地他,什么时候能把妹妹的联系式给他?
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别那么小气嘛。
再说了,你和我相处这么久,我是什么,你心里面最清楚;求求你了舅哥,请您把令妹介绍给我吧,我发誓,一会好好对待妹妹,就像孝敬我娘一样孝敬咱门妹妹……
林誉之他,是不是夹核桃时把头也伸进去了。
荒谬。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眼镜打电话过来,他,妹妹总得谈恋爱吧?不说什么肥水不流田,就说一个,你愿意看妹妹找一个黄毛谈恋爱,是更愿意妹妹找一个他这般靠谱、前途好的医生呢?
林誉之说:“前途好?”
“上学期挂科,是个意,”眼镜叹气,“你谁都像你一样,再多的考试都能保持成绩在前面啊?哥,不是所都能像你一样精力充沛的。”
林誉之拒绝:“我不想干涉妹妹择偶。”
“是不想干涉妹妹择偶,是你是个死妹控?”眼镜吃吃地笑,“林誉之,看看现实吧。妹妹要学了,该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