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党项人也是炎黄子孙】
朱国祥点头说:“着令礼部选定回赠国礼。” “遵旨!”礼部尚书孟昭出列。 李仁礼又说:“西夏与中国,皆礼仪之邦,我国皇帝陛下,希望与大明国皇帝永结邦交友谊。” 北宋和辽国,一直在争“中国”名号。 而西夏不论出使哪边,都经常称对方为“中国”。 甚至有西夏文官,在面对西域使者时,还会自称西夏为“中国”。 朱国祥说:“此亦朕之愿望,若能休兵罢战,两国百姓必可久享安乐。一旦议和成功,大明与西夏可为兄弟之邦。” 李仁礼闻言大喜,宋国与辽国是兄弟之邦,而辽国又是西夏的爸爸。 若是西夏与大明约为兄弟邦交,西夏就成功升辈分了啊,自己这个使者回国必然有大功。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西夏蛮夷,怎能为中国兄弟?” “……” 一瞬间,就站出三四十个大臣反对。 这阵势让李仁礼颇为心虚,连他自己都觉得西夏没那资格。 指导翰林院官员搜集好资料的朱铭,此刻发言问道:“贵使可知,党项一族起源何地?” 李仁礼回答说:“吾族乃拓跋鲜卑之种,源自姬姓,黄帝苗裔也。” 此言一出,群臣面含怒色。 朱铭却微笑道:“非也,西夏拓跋皇族,才源自鲜卑拓跋部。更多的党项人,却与鲜卑无关,其实党项人是羌人一支。” 李仁礼不认识朱铭,愕然道:“敢问这位明国官员何出此言?” 朱铭开始背诗:“黔首石城漠水边,赤面父塚白河上,长弭药人在彼方。母亲阿妈起族源,银白肚子金乳(防和谐)房,取姓嵬名俊裔传。大千世界无比伦,白上国里圣贤君。请问这首诗歌,是否为西夏史诗?” “确为大夏先祖先王之诗!”李仁礼其实也半懂不懂,这首诗流传已久,而且最初取自民间,西夏国内乱七八糟有很多解释。 朱铭穿越前做宋金辽夏视频,曾经翻阅过许多辽夏论文。 蒙古人把成吉思汗的死,都发泄在西夏人身上,不但没有编修西夏史,还把西夏典籍悉数销毁。 因此西夏历史模糊不清,其来源更是众说纷纭,但根据考古和史料还能推断出一些。 朱铭让翰林院官员帮忙翻资料,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论据更充足:“白河,即白水、白龙江,岷江上游之称也。中国《北史》、《旧唐书》所载党项一族,出自‘东界松州’,正好与白水流经相合(青海、甘肃、四川交界带)。赤面本是吐蕃习俗,亦为党项习俗,赭色涂面,此乃源自印度之佛妆。‘赤面父塚白河上’此句,讲党项先祖是住在白龙江的信佛之人!” 此言一出,不仅李仁礼愣住了,其他大臣也愣住了。 岷江不是长江的源头吗? 咋岷江的源头,跑去吐蕃成了党项人的母亲河? 按照正常的地理发现,给长江、岷江正本清源,还得等到大旅行家徐霞客。 “白上国里圣贤君,”朱铭继续说,“这个白上国,即是吐蕃、党项佛教尚白,亦是指白河之上国度!” 李仁礼忍不住点头。 朱铭又问:“长弭药人在彼方,这句不用我解释吧?《旧唐书》里讲得并不确切。” “是!”李仁礼继续点头。 因为党项族还有其他史诗,在那些古老诗歌当中,党项人的先祖自称“弥药”人。 《旧唐书》也可以佐证,但稍微有点出入,说是拓跋氏内迁之后,吐蕃侵占其故地,把未迁徙的党项人抓捕为奴,称那些党项奴隶为“弥药”。 又引经据典一通,李仁礼大为震撼,他几乎可以确定为真。 原来,党项人的祖宗之地在白龙江啊! 朱铭说道:“如今的党项人,皇族源自拓跋鲜卑(存疑),族众乃《后汉书》所载‘发(读波音)羌’后裔,亦为《后出师表》之‘青羌’。拓跋部与青羌融合数百年,才变成现在的党项一族。汉羌同源,皆为炎黄子孙。拓跋部又是黄帝苗裔,如何不能与大明中国约为兄弟之邦?” 这是在抬高西夏和党项,李仁礼自然喜欢听。 而且,把这番言论带回西夏,也同样属于大功一件。 李仁礼不禁鞠躬长揖:“博古通今,又知边鄙之事,君必为中国大儒也,敢问君之名讳!” “朱铭。”朱铭微笑道。 李仁礼大为震惊,连忙再次行礼:“原来是大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