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触碰
着宫纪,来到了一家私自运营的武器买卖场所。 风见觉得宫纪的风衣里拢了一把枪。 听到这句话时,宫纪那份标准如同模板的心理测试突然闯入了安室透的脑海,联想机制被触发,有关宫纪异常行为的记忆节点相继亮起,在他脑海里拼凑出一条完整的长线。 ——平河町三丁目,在光村凌的死亡现场。有那么一瞬间,宫纪好像失去了意识,手电筒从她的手里滚落,而她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安室透回想着风见后怕的样子,风见拧着眉毛犹犹豫豫地告诉自己——“我被她发现了,但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并没有在意我。” 简直就是失去了理智,把一切都置之度外。 风见又说——“她看上去冷冰冰的面无表情,但就是让人害怕。” “表情”。 高野秀树死亡时病房里的监控是失效的。为了探究高野秀树死亡的真相,安室透曾仔细翻过医院走廊的监控录像。 他在监控里的一片乱象中,看到了宫纪坐在长椅上,身体绷紧,好像是在忍受疼痛。那个状态,恐怕是用力到青筋都绽了起来。 她明明没有再受多余的伤,却出现了剧烈的身体反应,这让安室透很在意。 她隐瞒着什么,或许是心理或者生理上的病症,而这种病症会引起暂时性失聪和疼痛。 此时,宫纪的身体正处于这种剧烈的反应中,她的力气也在迅速流失。 安室透毫不费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宫纪却将蝴蝶|刀握得更紧,她握刀的姿势已经不再标准,手指节被割得血肉淋漓,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 “把手松开。” 安室透蕴着怒气的声音回荡在仓库里。 月亮已经从苍白剪影渐渐变成了发光的、有质感的实体。 安室透左手用了点力气拿开宫纪的手腕,又探出右手,试图去掰开宫纪的手指。 宫纪剧烈地挣扎起来。 心头的怒火噌得窜起来,安室透在宫纪微弱的反击中一把按住了宫纪的后颈,将她撞进了一片铁箱后。 她的后背被按死在了铁壁上,余力震得她胸腔都在发疼。宫纪在最后的理智里避开了安室透强行去捉刀刃的动作。她将身体贴近安室透,腰腹发力的同时侧跨一步,勾上安室透的小腿想要将他掀倒。安室透向后按住她后颈的手改为死死钳住她的肩膀,两个人在打斗中同时被带到了地上。 在所有视线的死角处,宫纪的膝盖跪在安室透的身侧,手肘撑在他的耳边,安室透向后按住宫纪的脖颈。 她的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被用尽,维持着撑在安室透身体上方的姿势,整个人安静下来。 安室透发现了这一点,他看着宫纪半阖的眼睛,说:“把刀放下来。” 宫纪模模糊糊地去分辨安室透的口型,连摇头都做不到。 见她不说话,安室透微微侧头,他带着手套的手顺着宫纪的手腕内侧探进她的手心,一点一点撑开她的手指,把冰冷的蝴蝶|刀拿了下来。 宫纪没有反抗。 好疼。 好想缩起来。 疼痛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一样。而后这些针又聚集起来,对着她的脑子狠狠劈了下去。 就这一下,她无意识地喘息了一声。 左臂支撑不住,滑在了地上,她颤抖的指尖摸到了脏污的地面又无力地扣紧。 宫纪低下了头,脱力般地跪坐在了安室透身上。 安室透的腰腹像石头一样硬,硌得她难受。 还是滚烫的,还在缓缓起伏呼吸,烫得她慌张地要流泪。 安室透。 安室透的手掌也很滚烫,贴上了她的颈骨,又顺着脊骨一路往下摸。 她在安室透的检查下想把自己缩起来。 她微微动了动膝盖,想要从这只手掌下面跑出去。 可是察觉到她的挣动,安室透的掌心严密地按住了她的脊背。 他皱起眉,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 “是脊椎引起了头痛吗?” 不是,不是,放开我。 宫纪慌乱地张了张口。 见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安室透的眉头蹙得更紧:“病成这样还想找人寻仇?” 慢慢看懂了这句话,她空成一片的脑子突然触及到了什么开关,宫纪生起气来,突然有了丁点力气。 宫纪狠狠捏住安室透的下颌,把手里的血全都抹到了他脸上。 她还想趁这快要消散的一点力气发出声音。 比如说:“你放开我。” 但是安室透先出了声,他的声音有点狠。宫纪听不到,却能看到他发声时眉骨上抬,眉心紧蹙,灰蓝色的瞳孔冷冷盯着自己。 “你别乱动。” 安室透被宫纪的手指揉得短暂地闭了一下眼睛。 失去视野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他迅速而警觉地再度睁开了眼,宫纪的手指仍然在他脸上作乱,指节上的血滴在了鼻骨上,他不得不为此微微偏过头。 “你别乱动。” 宫纪怔了一下。 一犹豫,疼痛接踵而至,理智又被掩埋在铺天盖地的剧烈感官下。 她咬了咬嘴唇,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接受指令,不再乱动了。 安室透顺着宫纪颤抖的脊背往下摸,从脖颈开始,隔着皮肉,一枚一枚花苞一样的骨头在他掌心里起伏,最后他的手克制地停在尾椎上方。 肌肉没有应激,看来不是脊椎带来的疼痛。 是神经性疼痛吗?神经性疼痛怎么会这么剧烈? 即使身体抖个不停,即使在他的检查下害怕得咬紧了嘴唇,可她自从接受了指令后,就真的没有多余的动作了。 是谁教她的? 他抬眼,看到了宫纪如同水洗过一样的苍白脸颊,额角、颈侧都有细细的浅青色血管浮现,身上泛起一层蒙昧的薄汗,浸得她像是失了色素。 她的眼神依然是涣散的,灰色的眼珠也如同被水浸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