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酒吧喧闹的音响声吵的鼓膜发疼, 公野圣良抵着额头低低叹了声:“……为什么要挑这里。” “啊啦，我还以为你会很喜欢呢。” 高大俊美的酒保笑道，含着丝丝慵懒柔媚的语调与低沉的男性声线形成鲜明对比。 【黑衣组织成员——贝尔摩德（黑）】 随心所欲的千面魔女不但爱看乐子, 还热衷于自己创造乐子。伪装成酒保调戏同事这事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送酒搭讪邀约一条龙相当熟练。 公野圣良今天来这家酒吧就是因为收到了署名「Vermouth」的简讯, 抱着“说不定对任务有什么帮助”的想法，刚进门就开始后悔了。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 那个穿着酒保制服的眼熟的金发黑皮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如果是意料之外见到降谷零是不妙的预兆的话, 那么过来言语挑逗还试图肢体接触的酒保便让他坐实了不妙的预感。 ……贝尔摩德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认真工作的态度啊！ 要不是公野圣良从基地出来一趟太麻烦，他都想随便聊几句后赶快遁走了。 耳侧的肌肤蓦地传来冰凉的触感, 不过稍微分了下神，口罩就被挑了下来。 贝尔摩德对亲眼看见他的脸一事莫名执着, 去掉遮挡后, 她的碧眸划过一丝暗光：“哦呀，技术不错。” 系统出版的易容完美无瑕, 连精通变装的千面魔女都啧啧称奇。 要不是遭到了拒绝，她看起来还挺想上手摸摸看。 公野圣良干脆把口罩对折收起, 手指弯曲, 在渗着凉意的酒杯上敲了两下。 他怕和降谷零对上视线, 不敢随便往四周看, 借助系统地图看见标注着名字的小圆点离开探测范围，才暂且放下心。 贝尔摩德这次假扮的酒保身高约莫一米九, 也不坐下，就站在小桌对面，半弯下腰, 笑吟吟撑着脸, 投下的高大阴影将坐姿规矩一丝不苟的白发青年完全笼罩。 “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任务, 感觉如何？” 公野圣良戳酒杯的动作一停。 嗯？要步入正题了吗？ “……还不错，”他缓缓道，“以后再也不去了。” 任务不算什么，主要是失败后整座基地的气氛都很怪，他很不适应。 如果在组织内的地位高到一定程度，比如神秘莫测的二把手朗姆，就算犯下重大失误也不会被处置。 而剩下的成员，失败就要受罚，这是铁律，哪怕是深受那位先生信赖与宠爱的琴酒或贝尔摩德也不例外。 圣酒的级别微妙地介于二者之间，按规则办事还是黑箱操作，全在执行人一念之间。 至于里世界那些刑罚手段则大差不差，黑衣组织大批经费流入科研，除了传统的惩戒外，还有一部分叛徒和弃子被流放到研究所当试验的小白鼠。 那天他独自走进基地后，正在保养狙击枪的琴酒冷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关上了枪箱，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索着什么。 眼看琴酒竟然想来真的，公野圣良决定先发制人。 “我建议你不要对我用那些手段。” 他看着琴酒，很认真地说道:“不然我很容易死给你看。” 那几管包治百病的神奇药剂没带在身上，按照这具身体的脆皮程度，最轻的行刑他也承受不住。 毫不夸张，物理死亡。 “……”琴酒眯起了眼，“你是在威胁我？” “别想太多，”公野圣良耐心纠正他，“只是在通知你。” 虽然他本身并不想给黑衣组织工作，但任务失败对他也不是毫无影响。 系统要求他确保黑衣组织一年内势力数值波动不超过10％，一开始的组织势力是100，那么在银行支票被警方带走之后，就变成了99.8。 问题不大，还可以苟，但人死了可就直接GG了。 见琴酒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公野圣良思维发散，甚至考虑要不要搬出传说中的“那位先生”，以恶制恶，用魔法打败魔法。 ……不过他脑海中关于BOSS的记忆还没补全，想到这总有点心虚。 暗红色的眼瞳又变得空茫涣散，像失去光泽的鸽血石，被孤零零掷投在夜色深处。 琴酒压抑的不虞在这一刻达到了峰值，他厌恶受制于人的感觉，尤其当这个人有恃无恐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 【“不可杀。”】 银发男人凌厉的碧眼幽暗，他两步抓住了青年的手腕，动作称得上粗暴，在后者露出吃痛的表情之前，拽着人大步迈入漆黑的走廊中。 杀不了，别的手段多的是。 与此同时，琴酒怀中的物件也显露出了真容，不是□□，而是一串钥匙。 禁闭室的门被锁上，公野圣良最后的印象，是银发男人扯开的意味不明的血腥笑容。 “然后我在禁闭室待了一周。” 公野圣良如此总结。 他晃了晃酒杯，里面的冰块有融化的迹象。 在这之后的回忆就没什么用了，监控时刻亮着红光，只能单方面接通讯号。要不是贝尔摩德突然给他发了条简讯，他可能还要在里面待几天。 “对了，”公野圣良想起贝尔摩德一开始的话，随口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这种地方？” 哪怕选个快餐店都比这间酒吧合适吧。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闹得他眼都发花了。 “……贝尔摩德？” 等了半分钟没等到回应，公野圣良抬眸望去。 对面那张五官深邃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脸正用复杂难言的表情看着他。 “你还真是……这么看重波本吗？” 公野圣良：“？” 他刚才从头到尾说的哪个字跟波本有关系？ 贝尔摩德很快恢复如常，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暗示味满满地向侧后方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