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锦像被卡车碾了五百遍,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原身真的把好的坏的全传授给她了。 但那可是邪术中的邪术啊!她究竟是什么心理? 她愿意学进攻型的禁术,但不代表她愿意学这种折磨人的邪术。 意识坠入深渊,原身的嗓音尤在环绕:“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今天是她说话最多的一天,可对不起有什么用? 司锦任由自己下坠,无力的身子反抗不了分毫。 在这个世界,一个多月的游玩宣告结束。 时空将身体折叠,撕扯的同时将头脚向两个方向伸拉。 媚骨生香根植于灵海,在脑子里掀起一场粗狂的潮涌,火辣辣的痛痒着。 痛哭了,她都感觉自己快裂了,被卡车碾碎般的痛觉在醒来一刻痛得爆表了。 酷刑,纯纯的酷刑。 元神回体,司锦没力气大叫喊痛,清寂黑暗的偏殿只有窗外洒进的月光。 她睁大眼,喉咙里呜噜呜噜翻滚着几个音节,攥得死紧的拳头便被人握住,幽凉气息扑面,她活像被拐了后终于瞧见奶娘的小孩,呜哇一声就哭了。 卫修珩简直是她做梦才能看见的人,她眼泪一流,他眼疾手快地指尖擦去,转头扬声道:“进来!” 一个女医提着药箱匆匆而来,半跪在地上把她的脉,片刻后松了口气:“醒了就好,功力有回升的迹象,但还是有所损伤。” “什么啊……”司锦颊边还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嗓眼干渴,奋力起身,“水……” 卫修珩端来一碗水,她仰头饮尽,但仍是无力,摸着路挪身下床:“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找谁?”他将司锦捞了回去,“你晕了十五天。” 每条世界线之间也有时差,她艰难道:“我在哪?” 媚骨生香还在排异,难受得不行,她委屈又不解。敢情原身孤身一人一辈子,大抵是碰到了她这种比同类还像同类的,不顾一切也要同化她。 “病傻了?你在妖界,刚要煮火锅你便昏倒了。”卫修珩转头,“给她配副醒神的汤剂。” 女医领命而去,徒留她和他两两相对。 司锦只想把他赶走,一个人静静。 但身体条件不容许她这么做,她领悟原身为何要用与母亲死生不见这种词了,换谁给她强制灌输这么邪门的功法,她都得恨谁。 “你被灵矿污染了根基,功力大损,才会处处流血。”他点燃一个烛台,放在床脚,“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有意识吗?” 岂止有意识。 她捂着嗡鸣的脑袋,卫修珩及时垫了个枕头在她身后,好让她能倚靠得舒服些。 “谢谢……”司锦瘫成一滩,编了一个小小的谎,“没意识,只是做梦梦到了些故人。” “我的功力,怎么就大损了?”她尤为在乎修为的增长,得知自己功力大损比天塌了还恐怖。 简单的引火术没有动静,她不信邪地又试了几遍,手指都磨红了。卫修珩按住她,说道:“别这样,大夫方才说了,修为有回升的迹象。” 司锦急了:“纵然能回升,也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还怎么挣钱!” 她的收入来源全靠一身功夫,她依旧不相信,甩了毯子就要下地。 女医烧好了醒神汤,端进来后就被卫修珩屏退。他道:“你先喝了。” 司锦不想说话,他叹了口气,趁其不备,直接硬灌。 瓷碗磕在门牙上,药汁不容分说地冲奔进嘴里,腥苦味呛得咳嗽不停。 一碗醒神汤下去,倒是清醒了点。 损失功力比杀了她还残忍。她骂不动他,烦不胜烦,只道:“把我荷包拿来。” 荷包上绣着的樱花已然泛黄,她翻了许久,抽‘出一张纸,塞到他鼻子底下:“看看。” 都不让她好过,那就都别过了。 卫修珩尚疑惑着,展开纸张后瞳孔放大,脸色有如雷劈。 “……哪来的?”他怔怔道,“这不就是……你在哪里看到的?” 阳刻图案拓在纸上仍是阳印,熟悉的图形令他不禁伸手去摸。 “跟你母亲坟前的图案一致。我做上一单悬赏,挖矿的时候在矿床里看到的。”司锦喝了醒神汤,心跳还没平复,虚弱地靠在枕上,“经过我多方查问,我能万分确定……” 她扯出一丝笑,抬眼看他:“这个是蛟族的图腾。卫修珩,你是混血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