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
碗告别一位友善热情的邻居,心中觉得有些古怪。 她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觉得场面无比诡异,那些村民、这些人,他们怎么一个个的走到自家门前和她说话? 就好像是台上演戏的时候,扮演的角色一个个走到台前,说完台词又退场。 有的角色有长长的剧情和动作,有的角色只是一闪而过,但他们总要通过动作和语言让观众认识他们,了解故事的经过。 李窈觉得自己此刻就是台下唯一的观众。 她忍不住想起早晨那个叫醒她的女人,最初出现的那个角色,她一定是故事中很重要的角色,那女人……长什么样来着? 李窈坐着,努力的回想,但那女人脸上总是蒙着一层薄雾一样,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长相。 分散看,李窈能看到她温柔的眼、高挺的鼻、微笑的唇,但是合在一起,李窈就看不清她的模样,也想象不出来。 李窈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余光却看见远处又走来了两人。 一男一女肩并肩靠在一起,举止亲密、神色宁静。 李窈看着这两人走近,越看女人的脸越觉得熟悉,恍惚间,周遭的日光被夜色吞没,女人身前一把长剑悬空,白光自剑身溢出,将黑夜照亮,那方天空简直亮如白昼。 李窈激动的向前跑了两步。 “江姐姐!” 女人闻声转头,面容恬静,正要讲话,身边的黑衣男人却抢先一步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我们出来的时候锁门了吗?” 女人一愣,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认道:“锁了。” “哦,那就好。”男人一拍脑袋,像是有些懊悔,“我记性实在不好……” 李窈抱胸站在篱笆边,气鼓鼓的噘着嘴,看着男人假惺惺的演戏,心中恼怒:你装什么! “江姐姐。”李窈声音委屈,可怜巴巴的去拉女人的袖子。 她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女人腰间少了什么,忍不住疑惑起来,到底是少了什么呢? 李窈正小心的打量着,黑衣男人又是一声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李窈一个激灵,惊得魂魄都飞出了身体——她听过这句话! 她惊恐的看着男人和女人,女人的名字在她脑海中忽的出现,唇齿磕碰之间,李窈已经叫出了她的名字,“江映蓉。” 李窈神色恍惚,江映蓉担忧的看着她,伸手拨开她的额发,“窈窈,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牵着李窈的手,给她盖上被子,“好好休息。” 李窈想不起来更多的东西了,那些记忆堵住了,怎么也没法看清,她只是看着江映蓉,又看着黑衣男人,指着他道:“师弟。” 黑衣男人脸色不虞,张嘴要说,却又顿了顿,他极快的从怀里摸出一枚镶嵌着绿色宝石的戒指和一个淡绿色的玉牌,塞到李窈手里。 “向着宝石发光的方向走……” 只是一句话的时间,男人的脸色又变得臭臭的,他拽了拽江映蓉的衣袖,“李婶回来了。” 李窈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一个身影在阳光中渐渐近了——她娘亲回来了。 李窈听不懂黑衣男人说了什么,刚才翻涌的记忆潮水也在一瞬间落下,李窈的大脑一片空白,手却下意识将戒指收进了怀里。 江映蓉和女人说了几句话,一身朴素的女人慌张的走进来,担心的摸了摸李窈的额头。 “是哪里不舒服吗窈窈,怎么都不告诉娘?”女人身体带着微微的有点苦涩的香味,熟悉又陌生。 她像是很焦急,李窈看着她,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却不觉得奇怪了,她将脸埋进女人怀里,撒着娇:“我想你了娘。” 她觉得心头暖呼呼的,格外的妥帖和安心,此刻她觉得全世界的风浪都没法沾湿她的衣角。因为她有娘保护着。 简陋的房间中,母女相拥,格外温馨。 李奚站在窗前向里看去,女人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女人结实紧绷的背和微微凸起的后背处。 李窈的娘并不是精致的女人,反而处处透露着朴实和勤劳,她胳膊粗壮,身材有些矮小,脖子因为长期背负重物而微微前倾。 李奚觉得她的背影十分眼熟,他像是在哪里见过。 李窈睁开眼,仿佛看见窗前有身影一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窈十分满意这样的生活。 父亲去城里干活儿了,只剩下母女两人留在家里,他每次回来都会带给李窈想要的礼物,有时是草折的蛐蛐儿,有时是木头雕的小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