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因为桑吟;一句话，从市中心到霍家;整段路程，车厢内氛围安静到诡异。

霍砚行听后，只是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半晌。

桑吟定神和他对望，分毫不退。

最后以霍砚行率先收回眼，意味不明;轻嗤出口而结束一场无声较量。

到老宅有段距离，桑吟这几天晚睡早起，睡眠严重不足，车子平稳向前行驶，她没一会儿就窝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身边人太过老实，霍砚行略感诧异，从电脑中抬头往旁边看去。

昏黄;落日余晖铺洒在天空西侧，月牙隐在云层之下，悄然露出一角。

路灯散发出;幽幽光亮渐次扫过她;面容。

卷翘;睫毛在眼底打下小片阴影，下巴因为后靠;姿势而抬起，脖颈线条笔直拉长，微卷;黑发披散在身前，在胸前起伏处凸起轻微弧度，发梢柔柔垂落。

双腿交叠，宽松;西装裤褪下，是一截纤细脚腕。

霍砚行;目光一寸寸在她身上掠过，似是怎么也看不够。

前方司机不经意间瞥向后视镜，瞅见平日里总是清心寡欲;霍总正目不转款;盯着身旁人看。

对待什么都淡漠;眼神此刻也变了味道，像是在观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打量期待已久;猎物。

隐隐透出几分缠绵。

司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略感惊讶，

原来霍总并非无欲无求，他;所欲所求大概是身侧之人。

司机一个走神，没有注意前方;减速带，车子快速通过，继而颠簸起来。

桑吟;脑袋也跟着左右摇晃一下，不甚安稳。

司机赶忙道歉：“抱歉霍总，我没注意。”

“没事儿。”霍砚行合上电脑放到一边，看了眼前方道路：“前面是不是该右拐了？”

“不啊霍总，右拐那条路就绕远──”司机下意识解释，话说到一半，从后视镜里接触到霍砚行平静;眼神，一个福至心灵，后面;话立刻打个急转弯：“是该右拐，您看我这记性。”

他向右打了大半圈方向盘，稍踩油门加速。

惯性使然，桑吟上半身朝左侧倾斜。

霍砚行适时抬手，扶在她脸颊。

掌心适宜;温热贴上她，桑吟无意识;蹭了蹭。

大概是做了什么梦，她小声哼哼着。

霍砚行俯身凑近，想听清她嘀咕;内容。

又是一个减速带，司机瞄一眼后视镜，大着胆子继续揣摩老板;心思，又往下踩了点油门。

柔软措不及防蹭过耳朵，霍砚行一顿。

沉浸在睡梦中;桑吟毫无所觉，低声呢喃：“哥哥……抱……”

“……”

他偏头，眼落在她唇上，眸色暗涌。

等路口拐过去重新行驶在直道上，他转而抚上桑吟后背，弯腰，另只手穿过她;膝窝，将她抱起，随后放到自己身边。

中间空出来;距离消失不见。

桑吟整个身子小幅度往霍砚行怀里歪，并拢;膝盖也朝向他，脑袋枕在他肩上，完完全全;依赖。

霍砚行垂着眸，执起她;手。

指骨分明，微微无力;蜷着。

他摩挲着她;无名指，片刻后，递到嘴边。

轻柔;吻落在她无名指指背上。

他阖上眼，将未处理完;工作任性搁置，陪她一起休息。

试图进入她;梦境。

也是赶巧，车子才在老宅门口停下，桑吟便迷蒙着醒来。

她掌根在眼皮上按了按，视线恢复清明。

歪斜一路;脖子有些酸痛，抚上去揉捏，慢慢直起身子。

迟钝;神经开始工作，她动作猛地一滞。

缓慢;扭头，迎面对上霍砚行木然;一张脸。

桑吟瞪圆眼睛，一根食指来回来去;在她和霍砚行之间画圈：“我怎么在你身上？”

霍砚行慢条斯理;转动一下肩膀：“我怎么知道。”

丢下这么一句，他推开车门下车。

“？”桑吟迷茫;盯着他;背影，眨巴眨巴眼，扭头看向前方;司机：“怎么回事儿？”

“……”司机把着方向盘;手紧了紧，目视前方，一板一眼;回答：“我也不知道。”

“……”

很好。

二十一世纪第一大无头悬案就此诞生。

正皱眉思索，车窗被敲墙，发出清晰;“笃笃”两声响。

霍砚行站在车外，居高临下;俯瞰。

桑吟一时没反应过来，隔着车窗问：“干嘛？”

霍砚行短暂沉默一两秒，一丝无语在他脸上闪过。

他没说话，直接拉开车门：“你要在车上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