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辞
,以一副轻松的口吻说道:“珊珊,你醒了。” “天……国主”白珊珊急忙坐直,就要掀被子下床。 “别动!”司马玉龙忙伸手制止她。在听到“国主”的那一瞬,他脸色微变。 “坐好!”司马玉龙坐到她床边,看了看她毫无血色的脸,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她明显中气不足。 她脸上的一大块纱布刺得他眼睛生痛。司马玉龙的声音更加温柔:“不是说了吗,不要称国主,还跟以前一样。” “可这里是行宫,不比民间,不可造次。”她低下头,眼神暗了几分,低声嗫嚅:“我不想九泉之下的父母被人说教女无方。” 司马玉龙又是一阵心疼。不想她继续低落下去,他笑着说:“到哪儿都一样,只要没人,私下里咱们还跟从前一样,即便是日后我回到宫里。你看,五味就没这么见外,是吧,五味师父?”他带着调侃的笑意看向一旁整理药箱的丁五味。 “那当然,我们谁跟谁啊?诶,对了,”丁五味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里的药瓶,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司马玉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账啊?”司马玉龙茫然不解。 “我这回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丁五味指着自己的鼻子,继续说:“我啊,从小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从没被人追杀过,跟着你,不是被追杀就是被火烧,就是被水淹,这回差一点就被射成刺猬了!” “呃……我不是……先前就让你离开队伍的吗?可你坚持要跟着,说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司马玉龙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不会拦着我啊?要是我说要上吊,你还真给我搬凳子、系绳子、踢凳子啊?”丁五味叉着腰,理直气壮地向这个脑子不会拐弯儿的笨徒弟兴师问罪。 “我……”司马玉龙一时竟无法反驳。 “哎哟”白珊珊叫了一声。 “怎么了?”司马玉龙紧张地问道。 “笑得伤口疼。”白珊珊皱着眉,苦着脸。 “你啊你啊”司马玉龙无奈地摇头,笑得一脸宠溺。 这时丁五味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对两人说:“我折腾一宿了没合眼,现在你们两个的伤都处理好了,这里也安全了,我去补个觉,你们有事叫我。对了,有给我准备好房间吧?” “准备好了,出门左转,东边第三间。”司马玉龙给他指明方向。 “我去睡会儿。”他打着哈欠出去了。 “天佑哥,你的手……”司马玉龙一进门,白珊珊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白色纱布。 “没事,就是割破了一点皮,过几天就好了。”司马玉龙看了看手,笑着安慰她。 “都怪我,一意孤行,非要去追叶麟,差点害得你……”她垂下眼睑,十分自责。 “别那么说,要是齐天大王和叶洪站在我面前,我也忍不住。”司马玉龙的目光又落在白珊珊脸上的纱布上,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摸。白珊珊本能地往后一缩,躲开了。她惊诧地望着司马玉龙,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司马玉龙的手僵住,他后知后觉尴尬地收回手,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白珊珊摇摇头。 “怎么那么傻?大玉圭被抢走了还可以抢回来,万一你有什么事呢?”话语虽是责备,可语气跟表情只有心疼,他可舍不得责备她。 “你不能没有大玉圭!” “可我也不能没有……”他突然打住。 “不能没有什么?”白珊珊眼里的期待和希冀丝毫掩饰不住。 司马玉龙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没什么。”他看到白珊珊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她眼里的失望刺痛了他。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轻言心事,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沉默,还是沉默。就在屋里的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总管的声音:“启禀国主,赵侯爷到了,在等候国主传召。” “知道了。”司马玉龙冲门外说了一声,站起身,看了看低头不语的白珊珊,恢复了平静,说道:“珊珊,你好好休息,我得空再来看你。” “知道了”她依旧低着头,声音很轻,很平静。 司马玉龙又看了看她,动了动嘴,终究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可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住,似是思考了须臾,终是回头,看着低沉的白珊珊,不知是不忍心还是不甘心,用比刚才温情一些的语调说:“珊珊,我说过,我绝对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是我的承诺,永远都算数。”说完再看了白珊珊一眼,掉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