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来
搭讪的招数?” 哈?不就搭话了一下吗?楚澈怎么反应这么大? 沈知予摸了摸自己的脸,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没什么问题,更是困惑了。她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楚澈见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更加坚信她对自己图谋不轨,抱着日行一恶不如日行一善的朴素想法:“喻大人,虽然本世子确实敬佩你高中探花的文才,但本世子确实不是断袖。希望你自重。” 沈知予彻底傻了。她跟皇上的断袖传闻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了吗?原来她在楚澈眼里的形象已经是靠着出卖身体往上爬的奸诈小人了吗? 没想到,官场之路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沈知予还想再挣扎挣扎,艰难辩解道:“我跟皇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楚澈眼里的怀疑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如果你不是企图攀附于我,出卖身体换取好处,这厅里这么多人都同你不投缘,为什么偏偏与我投缘?” 看来你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啊!沈知予默默在心里感叹道。 沈知予想了想,终于硬编出来了一个稍微更合理一点的解释:“因为世子殿下玉树临风,那些肥头大耳的酒鬼怎么配跟您相提并论?” 在不解风情的沈知予看来,她不过是非常真诚地夸赞了楚澈明显高于平均值一大截的出色容貌。 但是在楚澈看来,这无异是更加露骨的示好,更加确凿无疑的断袖证据! 他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落荒而逃了。 只剩沈知予懵懵地站在原地:“诶?我还什么都没干,他怎么就跑了?” 离开万花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沈知予作为一个每天早睡早起的勤勉打工人,早已经困得意识不清。这时,连那张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硬邦邦的小床都是如此美好。 然而好景不长,她刚刚陷入美梦没有多久,却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异样。她挣扎着睁开眼,却看见有一男子立在她床边! 沈知予心中惊恐,是要明偷还是暗抢?她这家徒四壁的,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 而男子好像已经发现她清醒过来,径直走向床边。沈知予不顾三七二十一,抄起随身藏在袖子里的毒针毒匕首一股脑朝男子扔去。 而这男子只是拔出剑,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些暗器全都弹开了。 沈知予已无计可施:“我命休矣!难道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她绷紧全身肌肉,准备等这男子靠近再对下三路全力一击。 而沈知予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男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掏出了一封信。 给她的? 那男子开口道:“你的信。”是非常纯粹的少年声线。 冷静下来,稍微平复一下心跳,沈知予这才借着月光看清这少年的样子——长长的黑发束成马尾乖乖垂在身后,五官十分立体深邃,一看就不像是中原人士。最为显眼的是他那双紫瞳,即使光线暗淡也熠熠生辉,显出几分妖异出来。 在拆信之前,沈知予问了问他的名字:“你是?” 那男子依旧无波无澜:“段紫影。” 真是言简意赅。难道他不能说三个字以上的句子吗? 沈知予又问道:“你是来干嘛的?” “送信。” “我问什么问题你都会回答吗?” “嗯。” 看来是真的一句话不会超过三个字。 沈知予展开信纸,居然是她未曾谋面的舅舅来的信? “吾侄沈知予亲启——” “汝母病逝且汝打算自立门户一事我已知悉。然此处事务繁忙,吾不便亲自前来,先派一侍卫随侍汝左右,其名段紫影,保汝平安。” “后续若有需我援手之事,大可开口。” “如今亲族飘零,宜戮力同心、共度难关。” “汝舅,姜风遥。” 段紫影,这个名字倒是衬得上他那双如紫宝石一般的眼瞳。 她并不怀疑这封信的真假和段紫影的身份。毕竟她都家徒四壁了,有什么被骗和被利用的价值呢? 难道是图她是将来的潜力股吗? 沈知予耐着性子问他:“你为何夜闯我卧房?” 段紫影答:“有何不可?” 原来他还是能回答三个字以上的句子啊,这次都四个字了。 沈知予回过神来,不能擅闯民宅难道不是常识吗?这个侍卫虽然看起来身手就很好,但没有一点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