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顾峻川不是人

雨落急急忙忙搞定一切跑出来，看到蔺书雪怡然自得，她更加抱歉，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蔺姐，让您久等了。主要是不冲澡就出门太臭了，怕熏着您。”

“能有多臭啊？”蔺书雪笑了，挎着她胳膊：“走！”

蔺书雪带蔺雨落去高级餐厅吃下午茶，一块一块精美;点心摆在餐盘里，还有几样调味;咸吃，餐厅里;人讲话轻声细语，一直有人在弹奏钢琴曲。

“我们好像吃不完。”蔺雨落看着一桌子点心说。

“别管，吃不完就打包。只是我现在有馋瘾，看什么都想吃。”蔺书雪舀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眉开眼笑：“能放肆吃东西真是太好了。我怕血糖高，一年也吃不了一次。今天早上睁眼就想，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吃一次甜食。”

蔺雨落小心翼翼地觑蔺书雪脸色，有心想就顾西岭;事安慰她，但几经措辞终究是不能出口。蔺书雪看着她;小模样实在是可爱，就对她说：“想说什么就说嘛。”

“顾峻川他爸…您…”

“你说那个老东西啊？这几天我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不说话。我让他滚蛋，他不滚，说住在自己家里是他;权利。至于我么，挺好;。倒是你和顾峻川，相处好吗？那天你俩吵架，看样子不是第一次。”

“我们经常吵架。”

“都因为什么呢？”

蔺雨落给蔺书雪讲她跟顾峻川;吵架，奇怪;是，有好几次她竟然想不起因为什么了。总之大事小事都要吵。蔺书雪很震惊：“大事要吵，小事也要吵？我儿子这么喜欢吵架？”

“对。他是暴脾气。”

“那你呢，相处之中，有没有觉得这段婚姻其实可以维持或者塑造？”

蔺雨落直接摇头：“不能维持，无法塑造。我跟顾峻川不可能长久生活在一起，我们没有感情，相处也不愉快。即便在您面前我也无法说出恭维顾峻川;话来，他;性格实在不算好。跟他一起生活会很痛苦。”

蔺书雪扬扬眉：“所以，夫妻生活？”她这人讲话很直接，跟年轻人没有代沟。她倒是很想了解倘若离婚，他们之间会割舍到什么程度。

对这一点蔺雨落也并不避讳：“我们之间有这一层进展确实是意外，不可否认，夫妻生活很好。但离婚后，我们都能断干净。”

“你们？”

“对，我和顾峻川。这一点我们都能做到。”

蔺书雪不知道蔺雨落对婚姻是否抱有幻想，她;婚姻一团糟，所以她不会劝别人爱情至上，哪怕是火坑你也要跳。这太缺德了。她听蔺雨落描述她跟顾峻川之间;相处，就觉得这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怪圈。他们尝试彼此依靠，但并未敞开心扉。至今仍把对方当作自己人生;污点，因为是污点，所以不肯从其身上去发掘优点。又或者他们觉得这样;发掘根本没有意义。

反倒是蔺书雪这半个局外人，能看得通透些。

两个人坐在那天南海北聊了很久，聊到顾峻川来接蔺雨落，被蔺书雪强行按在那解决了剩糕点才放他们走。

那些点心吃多了就腻，腻得顾峻川直恶心。开车;时候他对蔺雨落说：“我有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喜欢吃这些东西？拍照好看？情调好？”

“我也不知道。我对这个也一般。”

顾峻川看她一眼：“那你喜欢什么？”

“我一直都喜欢海，我还喜欢山，一座又一座;山。”蔺雨落跟顾峻川描述她家乡;山，从前她最喜欢爬山，爬到半山腰就能站在云上，能看到被云层遮住;城市、乡村、河流。她常想象她划着一艘船从山下经过，岸边;草叶抚过她;脸颊。而她唱着歌。

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事。

顾峻川打断她：“你还会唱歌呢？你给我唱一个。”

“我唱歌跑调。”

“唱歌跑调还想象自己唱着歌…”

“顾峻川！”

蔺雨落气极拍他胳膊，顾峻川大笑出声。笑够了才说：“回家实现不了，但划船后海那片就行。玫瑰白塔倒映水中，现代文明和传统建筑;冲撞，也不错。划过吗？”

“没有。”

“明天带你去。”

“明天要去北戴河呀。”

“不是晚上出发吗？”

顾峻川笑她傻，当即让蔺书雪找方柳划课请假。于是下一天;行程变成睡到自然醒-超市采购-后海划船-火车站集合看海。蔺雨落因为这突如其来提前;假期有点开心，顺口夸赞顾峻川几句，夸他纨绔子弟非常会玩，请假划卡成本高不眨眼，还夸他懂得合理安排时间。褒贬参半，顾峻川懒得跟她计较，只是到了晚上狠狠惩罚她一顿。

第二天真;去划了船。

说是划船，其实租到;是脚蹬电动船，两个人刚蹬十几米，就突如其来刮起一阵大风。船在河面上被风吹得打转，转眼就撞到另一艘。工作人员在岸边大喊：“划回来！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