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
跟着,晏衡与郭长风狐朋狗友了许多年,自然知道郭珩是个什么性子。郭珩长相俊美不羁,又个性放荡肆意,偏十分擅长哄女孩子开心,他家世又好,长得好,嘴巴甜,自然十分受洛京城里的贵女喜欢。晏衡喜欢与他做朋友,但是不喜欢他去招惹夷光。 她应下过几日陪他去看天香阁看新花魁,好不容易甩开郭珩,独自去找夷光。夷光已经站在宫墙下等她,月光下她的脸白嫩嫩,下巴尖尖,身姿羸弱如拂柳,一身水蓝色的宫装在月色下涟漪着水波般的光华。 夷光见她匆匆赶来,浅浅笑道:“阿衡,怎么才来?” 晏衡无奈摇摇头:“被缠的没法,只能应付一番,耽误了些时间。” “可是你曾与我说的洛京城里的小霸王,郭长风?”夷光的声音与她娇美的长相大不相符,她的声音是软软的,带着点小女孩的糯音,许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那日我在永寿宫拜见皇祖母见过他,是个桀骜大胆的性子,说起话来却是抹了蜜一般,哄得皇祖母笑得合不拢嘴。” 晏衡笑道:“他便是这般自由随性的性子,一张嘴巴说起话来最招女子喜欢,你别搭理他。” 夷光的寝殿位置较偏僻,她只带了两个宫女,其中一个粉色衣裙的宫女提了宫灯在前引路,至微雨殿,夷光便将殿内随侍的人都遣下。她亲自斟茶,十指纤纤,是她喜欢的茉莉茶。 晏衡将手中的螺钿盒子递给夷光:“打开看看。” 夷光依言打开,是一套海螺珠做成的头面,是晏衡在金玉楼里拍下的那套。夷光脸上淡淡的笑容慢慢扬起弧度,她很喜欢,开心极了,拿了一支珠花簪在鬓边,温柔的粉色衬得她皮肤粉白,眉眼温婉。 晏衡用手撑着下巴,看夷光爱不释手的模样,也觉得心里欢喜:“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虽向来喜欢素雅的物件,穿的也不张扬,但这里毕竟是洛京城,宫里头的公主也有好几个的,皇后娘娘又不管事务。洛京城里处处都是捧高踩低,你总要打扮的华贵些,才不会让人欺负。” 螺钿盒子很沉,夷光将头面拿出后露出底下铺的满满半盒的金叶子。晏衡得意笑道:“这些都是我特意换的零钱。瞧瞧,你以后可不能再说我马虎不细心了,我想着你在宫里到处需要打点,把家里金锭特意融了做的碎金子,给你赏人用的。首饰衣裳待有遇到好看的了,我再与你送来,你放心,我有的,便是你有的。” 夷光的眼眶红红的,却笑得很甜,她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是感动,也有藏不住的委屈:“阿衡,我回来了好几天了,每日都会去凤栖宫求见她。可她始终不愿意见我一面。” 她的眉眼低垂,眼帘处的睫毛纤长如蝴蝶翅膀般扑闪,她的鼻尖红红的,声音软软糯糯。晏衡见她委屈无助的样子,最是无奈,伸出双手,对她敞开怀抱:“来吧,姐妹的怀抱是你永远的避风港。皇后娘娘不心疼你这只小白兔,姐妹永远心疼你。” 夷光属兔,晏衡最爱打趣她委屈的时候鼻头红红的,是一只小白兔。夷光被她逗笑,扑在她的怀里,紧紧抱住晏衡,她的鼻音很重,特别是她哽咽的声音的时候语气就像个小孩一般委屈:“她只在乎弟弟。从十年前她舍弃我保护弟弟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了,偏偏还要回来找这个答案。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不听你的劝说,执拗的还要再经历一遍心里早已经知道的事实,放弃了在清河镇平淡生活,要去千里之外的宁州做父皇安抚大将的工具。” 晏衡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宁王世子曾在洛京城做过几年的质子,我向长风打听过了,宁王世子梁雎平是个清秀守礼的少年郎。在洛京城时候,长风曾要拉着他去天香阁牡丹楼那些地方厮混,但世子却始终守身如玉,从不乱来的。夷光,你还记得那日你与我说的话么?你说,你就算只是一株藤曼,也要努力攀爬到高出,不论是大树,是修竹,还是石壁残垣,只要能活下去,你都能够攀爬上去,看到阳光。\" 夷光伏在晏衡的肩膀上,她点点头,将溢出的眼泪都擦在晏衡的衣领上:“我会好好活着的,好好生活,待日后,我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会很爱很爱她,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下的。” “恩!”晏衡也点头,相信她的话:“夷光会是一个好阿娘的。” 忽然,两人都扑哧的笑出声,晏衡刮了下夷光的脸:“羞羞,可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温婉的夷光呢?” “那么,阿衡可也要与我说说,你的书生呢?”夷光歪着头笑看晏衡,她难得笑得开怀,如星子般得眼眸中还带着没擦干得泪珠,是一只被雨打湿又盛放得梨花,惹人心软。 晏衡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是我需要一个夫婿罢了,书生正好合适而已。” 晏衡原本是与武虞候一起回府得,只是走时武虞候居然被徽帝留下,徽帝忽然又大发酒性,留武虞侯喝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