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关心
“哦?”祁霏微一挑眉,再看向沈明嫣时,已见那姑娘神情微露犹疑,显然想到什么。 “你有想法?”祁霏开口问道。 “新政推行一直阻碍重重,臣女不敢妄议。” 朱荷瞧了瞧,见大长公主看向她,便又适时开口:“程记酒坊的姜姑娘也在其中,她本就领了许多商人一同前去,如今自然被盯上了。” 此话一出,果然沈明嫣神情微变。 祁霏便道:“本宫见你自打休沐便不再入宫,便打听了一番,自然也就得知这位姜姑娘。嫣儿,你该不会怪本宫吧?” 沈明嫣立时起身行礼:“臣女不敢。” “本宫知你担心她。年少的手帕交,无论何时都是格外怀念的,本宫也有这样的时候,你去吧。你说的事,本宫会试试的。不过兴许,这一回你去了,你所要做之事便能迎刃而解。” 祁霏这般说,沈明嫣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位大长公主不过是表面看着不理政务罢了,她消息来源多着呢,想必早知这市易司门前的一场闹剧另有原因。 如今放她去,虽有利用之嫌,但她们既目的一样,倒也不论究竟是谁利用了谁。 “臣女谢过殿下。”沈明嫣自然福礼告退,这便急急离去。 待人走了,朱荷才有些犹豫地开口:“殿下,这沈三小姐当真能行吗?” 祁霏抬手抚了抚玉蒻手中的白猫:“她与本宫下棋时,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朱荷不解。 祁霏便接着道:“她虽居于后宅,但却有些自己的小聪明,且眼光不错,倒总能预料后事,最重要的,祁珩喜欢她。” 那帝王自己兴许不知感情这种事意味着什么,祁霏却再明白不过。 人但凡是有了感情,处事便不能那般理智,总要为情所累,譬如市易司门前这一场闹剧,祁珩原本是可以稳居幕后,坐收渔利的,但若沈明嫣参与进去,他还能坐的住吗? * 市易司门前,果然已经吵嚷一团。 一路上看热闹的、参与其中闹事的,几方人马甚至堵上了清晏街。 “这市易司就是这么保护我们这些商人的吗?分明是金州的桃花酒,如此明目张胆售卖什么玉酿春,这就是假冒我们的桃花酒,坏我们金州商人的名声!” “就是,如今大门一关就想逃避责任吗?” “不是让我们来此登记吗?人呢?” “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堵在这里,市易司怎么可能不开门!” “你怎么说话呢?上京出了假货,我们是提醒各位前来做生意的,你怎么好赖不分!” …… 也不知道是几方人,一会大骂市易司怎么不开门,一会又骂金州商人多事,一会便又想要冲进紧闭的市易司中。 姜筠原本想着,多拉拢些商人一道请市易司注意,最好能让那个赵大人给个交代,却没想过了两天,事情已完全与她设想的不同。 她被夹在人群中,左推右攘,甚至和舅舅都分开了。 “诸位都别吵了!我们如今是要让市易司开门给说法,互相吵下去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她实在忍不了了,便高声开口,想要劝这些人冷静下来。 谁知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出声,矛头竟都朝向她。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 “就是,自己还没长大呢,倒想指挥人了。” “你们怎么说话的?若不是姜姑娘,我们还不知道桃花酒被人翻了五倍卖出去,是姜姑娘让我们知道真相!” “呸!一个大男人听一个小姑娘的话,也不嫌丢人!” “你推谁呢!” 姜筠尚且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旁边那两个人竟是抬手打了起来。 她瞧了个目瞪口呆。虽这两人不认识,但听说话恐怕也是金州的商人,这时候不团结起来问责市易司,怎么还起了内讧? 她就在旁边,当然伸手想去拉架,奈何她一个姑娘家,纵是比深闺小姐力气大些,终究敌不过两个男人。 旁边的商人见这里有人打起来了,更是激愤,与那起冲突的二人互相认识的,也纷纷大打出手。 沈明嫣赶到时,便见这么一副荒唐场面。 市易司门前,几个穿着衙役衣裳的人“独木难支”,激愤的百姓和商人大打出手,事态愈演愈烈,甚至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参与进这场“争斗”中。 她瞧见姜筠,想先将姜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