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至主
恶魔不能进入天堂的铁律。” 他们进入白银城,顶盔披甲的天使戍卫为他们开启道道圣门。 她跟米迦勒身后,淡淡地说:“玛兹肯,我听过这个名字。之前我见到她,感觉她是受扶持才成为地狱之主的。” 米迦勒似乎听出她的暗讽,他颇有兴趣地看向她,银眼中渺渺无尘:“使者,就你在天境的职业来说,是不是社交过于广泛了?” ……听大天使长开玩笑,秦月琅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经历真是多元化啊。 “神则使者。”她纠正了他的叫法,“兼任代理爱神。社交再广泛,厄洛斯犹嫌我是不婚的处女神,就这一点,我羡慕天国的使者绝不会遇到这种问题。不过,你们真的不会爱上谁吗?” 她正了正背上的弓箭,语气轻轻,目光幽静。 最后一道门打开时,在天使戍卫的示意下,她取下弓箭,交给米迦勒。 “神的孩子,都具有情感。”米迦勒接过那张弓,手指慢慢抚过弓把,“你应该明白。” 秦月琅微微侧首,独自向里走。圣殿中光芒至亮,空气安静祥和,仿佛充盈着美妙的音乐,天堂之外的混乱还没有打乱这里的福乐。 她来到这里,并非朝圣者,也非卫道士。 她的过去充斥着身为人类、粉碎神明的杀意,满载自封救世者、意图登顶的野心;她的身体而至灵魂,不是谁的造物、不是谁的选择,只是一个影。 如果她真愿意出声,她会说:听着,天上、地上、地底下和海中的一切被造之物,以及天地间的万有,我不要颂赞、尊贵、荣耀和权能,那是你们本该永享的,我只要你们用历史誊写我的思想,用文明纪念我的功勋,直到永远永远*。 但她往往不言不语,只是抬着一对乌黑的眼,映出众生的样子。 路西法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一个从黑西装改穿白西装的、收起翅膀的堕天使,正三角的圣光自他身后而起,遮挡住他面貌上诱惑性的细节。 这个模样还真奇怪,可惜,她表现得太沉着,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不再盯着她看,语气仍是地狱里的那种散漫:“有件事得和你说一下。” 秦月琅顿了片刻,问:“你被锁在这儿了?” 后面的话可能是:你自己没长翅膀吗?你是接了至主的位置就横了,让我来见你? 路西法想象力足够丰富,笑了一下:“天堂另外有事想请你帮忙。你觉得没有你做神则使者,天境能挡住那位的侵蚀?” “我很清楚自己有什么。”秦月琅合起两掌,两枚戒指相互触碰,隐隐震动,“御敌之力,我恐怕不足,天境的稳固不会持续下去。即便如此,天堂也想要我的力量?” 路西法道:“和天境一样,天堂要你的誓约。你熟悉团结联合的概念,帮助天堂就是帮助天境,应该也不会拒绝。” ……? 秦月琅静了很久,然后她走近路西法,乌沉的墨瞳浸向圣光,倾泻出压倒一切的气势。 “路西法,你看到了什么?你从哪儿看到的?” “你不能再——”路西法的眉扬起又垂下,他倾身向秦月琅抬起的脸,琥珀色的眼中隐秘地闪烁,“算了,我带你去看一眼,你千万别松开我的手。” 他抓起她的左手,手指在她的指缝间摩挲,按向她蕴含着无尽伟力的戒指。 殿堂之中圣光流动,两道身影一同消失。 片刻后,他们身影重现。 秦月琅一下子收回了手,她头也不回,毫不犹豫地向外冲去。 路西法蹙眉,几步追上她:“你知道怎么救你的世界?” 她脚步一停,摇头:“我不知道。两个宇宙即将相撞,我的故土除了太阳系都被蚕食一空,与这片宇宙相撞,就是以卵击石——会碎成渣滓!而这里,祂先奴役恶神,用各种手段耗尽反抗者的生机,再逐渐灭杀恶神,取其力量生产大批机械士兵,乘胜追击,这片宇宙不像我的故土一样神力衰颓,我想最后谁都不会熬下来。” 路西法身后的圣光照在他琥珀色双眼中,他盯着她冷若冰霜的脸,目光灼灼,这种庄重的神情,他千万年来都没有做过了。 “你为什么觉得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希望……多奢侈,过去我是用自己去换,才从来不绝望。”秦月琅缓慢又颤抖地呼出一口气,“当然,如果真的一丝希望也没有,那你也不会回来。只是我的家等不了更多的转机。” 说着,她再度抬起脚。 她跑到圣门前,米迦勒在门旁拿着弓箭站着,她看到他,像想起了些什么,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