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19. 半个月后。 宫城县医院的环境还算不错，过道整洁明亮，病房干净卫生。从三楼303的病房窗口往下看，就是医院的小花园。树枝上停着小鸟，草地上不时跑过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子，座椅上的老人微笑着对身旁的孙子说话。 安静而缓慢的生活——就是宫城县医院的常态，但今天却迎来了不同。 咖啡棕色头发的男孩几乎是从楼梯口撞上来的，脚步很重很快，神色急切，嘴唇干涸，一双笑眼严肃地绷紧。护士站的护士小姐见这孩子冲过护士台，急忙起身喊：“那个男孩！走廊上不要奔跑！” 男孩的身影一阵风一样刮走，之后从他冲上来的那个楼梯口，又跑上来一个个头稍矮，一头短刺头发，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 “抱歉！”他经过护士台的时候飞快道歉，但身影在护士的注视下速度不减，充满了‘我知道不对但我就是要做’的潜台词，和咖啡头发的男孩消失在同一个方向。 护士默默收回伸出想要拦住他们的手：“现在的孩子啊……” 及川狂奔到病房门口，手想要开门却无端停下。就这么纠结了两分钟，身后的岩泉追上了他。 “别给人添麻烦啊！”岩泉冲他皱了皱鼻子。 “但是小岩你也是跑过来的。”及川理直气壮的反驳，岩泉咬牙握拳，“还不是因为你！” “这怎么能怪我啊？！”及川怒气冲冲的把手机屏幕往岩泉眼前一举，让他看那封使自己方寸大乱的邮件。 “「我想吃牛奶面包和Ponta，要橘子味……」”岩泉一眯着眼读出短讯上的信息，“来自‘蠢鸟’的邮件？这个‘蠢鸟’是谁？” 及川彻脸上愤怒的表情一滞，“……呃。” 岩泉一瞪了他一眼，猜到了，“你给阿鹰的备注是这个？他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啊！”及川彻回答，“及川大人可是瞒的很完美……绝对不会被发现的！”说到最后他就竟然还得意起来。 “及川，”岩泉一打断了他的得意，“我很好奇你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及川彻，“……” 岩泉一，“啊？！怎么？心虚什么啊你这混蛋？！” “可恶！别抢啊小岩！好疼！——这里可是医院！对医院尊重一点啊？！” “我很尊重，不如直接把你揍到住在这儿一段时间也很不错吧，啊？！” 两人正吵闹间，面前的病房门突然开了。 一名陌生的护士看到两个人扭曲的姿势，扬起礼貌又不失迷茫的笑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在及川彻的小声嘶气里，岩泉一松开扭着他脸的手，“没有，抱歉。” 及川彻小声抱怨着岩泉一的累累罪行，但在看到护士将病房门落锁时，他显而易见的着急起来：“……那个，请问住在这里的人呢……？” “嗯？这里面吗？” 护士见他点头，“这里的病人昨天晚上因为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她轻声说，抱歉的笑了一下，“你们是那位病人的家人吗？” 及川，“诶？？！去世？！” “是的……”护士被他突然升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眼神也狐疑起来，“请问有什么问题？” 岩泉一，“笨蛋！……抱歉，打扰您了。” 护士一步三回头满脸疑虑的走了，岩泉一心知肚明这都怪他旁边这个麻烦的家伙，说不定还被对方当做了怪人……思及此处，他回头给了及川一拳。 “——好痛？！你是大猩猩吗小岩？！” “闭嘴。”岩泉冷酷无情地命令，“手机给我。” 及川彻：“……难道你要偷偷看我给你的备注吗？” 岩泉一：“……谁对你的备注感兴趣啊？！” 及川彻敢怒不敢言，乖乖上贡了手机。他忧愁的叹了口气，“难道那条短信是阿鹰捉弄我的？还是说有幽灵？” 岩泉一没说话，他审视着手机屏幕：“……垃圾川。”他说，“你是七老八十的老爷爷吗，眼神已经这么不好使了？” “这是人身攻击欸小岩？！” “能把303病房看成302病房，不是老花眼是什么？”岩泉一冷嗤，恨不得把及川的脑袋和手机来个亲密接触。 “好过分？！” 他把手机扔给及川，率先抬脚向真正的目的地走去。及川彻跟在后面，倒是没有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 安静的及川彻不管在哪在什么情景下都是奇观，一般他这幅样子都是想要使坏。不过岩泉一这次却没质疑他是不是又在心底冒什么坏水—— “你很紧张吗？”他以一种洞察一切的口吻说。 “……” 及川彻不说话，像是今天的嘴巴挂上牌子不在家。 岩泉一颇为稀奇的目光让他有些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啦！”他终于开口，“及川大人才没紧张！说起来为什么要紧张啊？” 岩泉冷静戳穿他纸糊似的伪装，“从那天起，”他说了个开头，皱了下眉，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着说，“鹰家里出事的那天起。你就不太对劲了。” 越说越流畅，“便当次次忘带、买牛奶面包结果不小心买成咖喱饭团、上国语课拿数学课本回答问题，结果被老师罚站，连垫球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想了一下，补充，“还没躲过我砸你的球。” “……前面的就都算了，那次砸我的球果然是你故意的？！” “瞎说什么。”岩泉一平静，“只能怪你自己走神。” 岩泉一清楚，那天晚上他没能出门，但及川彻的家就在九重家旁边，甚至只隔了一道墙。即使说着什么‘笨蛋鹰不在那今年的校草评选就属于我及川大人！’之类讨人嫌的话，但这家伙说不定比所有人以为的都更在意这件事。 及川彻试图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