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自己找人种在这里的,哪里知道是自家傻哥哥干的好事呢! “那我问你,你的阿昭姐姐买了庄子请我们来玩,你准备礼物了吗?看你这模样就没有,呐,两株牡丹,算我们各自的礼物。” “这是什么品种的牡丹,太美啦,我要让父亲给我买。” “粉色这株是玉楼春,白色应是凤丹白。牡丹里头粉色的要数赵粉拔得头筹了。” “洛阳当真是种满了牡丹吗,花开时满都城的人都去看吗?” “是呀,牡丹花期可短,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也就开那么五日吧,若是再下一场雨,立马就败了。车如流水马如龙便是形容赏花之人太多的,每年花会都出现不少踩踏事件。 不过各品种之间花期略有”不同,所以花会才会有那么长的时间。 “这么美的花若是簪在发上该多好啊。”见她手指轻轻靠向那朵几欲望盛开的牡丹花瓣上被裴策砚一把捏了回来,“你在想什么,就这么几朵你戴头上了,我们看什么?” “哎呀四哥真烦,我就是想摸一摸花,哪里就要掐她了。” 裴珍羞恼心思被哥哥看穿,跺了跺脚立在一旁生闷气。 顾昭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几个女孩子笑开来,连连点头,转眼又是言笑晏晏了。 眼波明,黛眉青,一笑生辉。裴章觉得顾昭就如同洛神转世。 “表姊与她们说什么了?”自己妹妹他还是知道的,有时候脾气上来,要哄好几次。 裴珍瞪他一眼,“偏不告诉你,你有能耐自己猜去吧。”转身去搂抱着顾昭的手臂,“阿昭姐姐,洛阳那么多牡丹,总够簪花了吧。” “那倒是够了,不过一朵普通品种的牡丹都得二两银子了,贫民百姓自是簪不起的。最多的还是贵女们吧。” “那四哥替我们画一幅画吧,这样我平时也可看了。若你画了,我便就不怪你了!”裴章一手好字,画画也很不错的。 顾昭开口,“这里笔墨纸砚倒是有,不过是市面上的货,怕你用不惯。” “这不难,拿我的笔墨纸砚来。”裴章唤他的小厮去准备。 “昭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四哥的德行,走哪里都把他那堆用具带上的。” 裴章惯常用的自然是好东西了,只是…… 顾昭与裴珍大眼瞪小眼,“四哥用黑墨画牡丹啊?” “有何不可,重意而不在形色。” “可这是牡丹啊,就是要浓墨重彩工笔细描才好看。” “小丫头还懂得不少。” 裴珍不甚雅观地朝着已经在对着那丛牡丹比划的裴策砚翻了个白眼。 “不许偷看啊,打扰到我失笔了叫你赔我两副。” “切,谁稀罕,你又不是什么名家。” “我倒要看看四哥画得牡丹,从前倒没见过你画花儿呢。”她凑上前去,画的一旁提了几行小字,裴珍看得分明。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裴珍虽说年纪小一点,但她也不傻啊,这人简直就是支棱过了头,什么心思打量别人不知道呢! 顾昭一看竟是写意画,世人都是工笔牡丹,这写意画牡丹她也头一回见。 牡丹不见雍容之态,但多了三分恣意洒脱,她笑着夸了一句,“画工了得啊。” 她学画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写意,自然看得出来裴章是有功底的。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低沉的男声陡然响起,众人惊诧去看,居然是裴如晦,原本的嬉闹都安静了下来,都规规矩矩向他行礼。 他脚步沉稳,从裴珍手里抽出纸张,眼眸轻扫, 目光落在画中牡丹上,虽是几笔勾勒,但也颇具神形。 只是这题字颇为刺眼,显然就不是在称赞牡丹,反倒像是心中有了思慕的佳人。 “画工拙劣,大哥还是别看了。”裴策砚难得羞窘,又怕被他看穿心思,焦急得想要拿回那副画。 “你的字又有进益,难怪父亲夸你。” “听闻大哥少年时文武双全,我不及大哥。” 裴如晦一笑置之,将画纸卷起,递还给了裴策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