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六十七天】
超出自己掌控的,甚至,她也不能左右其中。 所以,她逃婚了,她反抗了,哪怕只有那么一丝微小的改变,只要是有改变,那也是好的。 磨镜道:“我方才听闻赵姑娘说,你要替曹婉儿嫁给河伯,是也不是?” 一抹异色浮掠过赵乐俪的眉庭,她掀起秾纤的眼睑,鸦黑的睫羽在熹微的空气之中,轻微的扇动了一下,道:“是,我要替嫁,这是潜入黑岩岛唯一的办法,胡商兀术就一直藏在黑岩岛上,必须要擒住他。” 赵乐俪道:“兀术是宋谟私通外敌的活人证,若是能够擒住,就能证明宋谟怀有贰心,他也不会顺利登基。” 磨镜道:“你不想让宋谟登基,那可有好的储君人选?” 赵乐俪道:“自然是端王宋——” 无意之间,自己竟是说漏了嘴。 她捂住嘴唇,面颊蘸染了一抹绯色。 磨镜道:“你就这般确定,谢圭璋就是端王殿下么?” 心事皆是被对方洞察出来了。 赵乐俪垂眸沉思片刻,道:“我手头上,自然没有明显的证据,但是跟他接触以来,我发现他有一些跟端王肖似的地方,我有一种直觉,他就是。” 磨镜定定地看着她,默了好一会儿,适才说道:“那先撇开他的身份不提,你要替曹婉儿去嫁给河伯,这一桩事体,他可知晓?” 赵乐俪道:“我还没跟他说,估摸着他现在也不想跟我说话。” 磨镜淡淡笑了一下,道:“还是跟他说一声吧,否则,到时候知晓你善作主张,不同他商议,他会觉得你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赵乐俪:“……” 赵乐俪心中有一小块地方,隐微地塌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显明,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 赵乐俪往谢圭璋所栖住的寨舍凝睇了一眼,舍内掌灯,她打定了主意,牵起裙裾去找他。 去抵之时,谢圭璋却是不在寨中。 问起守寨的海匪,海匪摇了摇首,道:“谢公子一直不曾回来。” 他这是去了何处? 赵乐俪心中颇为纳罕,她跟他吵了一架,彼此闹得并不算愉快,他这厢算个什么事,负气出走? 绝无可能。 赵乐俪忽地想起一桩事体。 谢圭璋畴昔同她说过,他习惯到最高的地方去。 放眼这海寨之中,最高的地方,自然是寨前的夜航船。 那里可以看到诸多的风景。 赵乐俪遂是搴起裙裾,行了过去。 海匪本是想要阻拦,但是被李樯叩按住了:“让她去罢。” 海匪有些为难道:“二当家不是想将那谢公子拉去当压寨夫婿,怎的今番如此礼让?” 海匪刚说完,后脑勺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二当家,你怎的打我?” 李樯冷笑一声:“不需要这一张嘴,就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海匪觳觫一滞:“……” 登时护住了嘴。 李樯朝着侧寨行了过去,刚巧与磨镜打了一个照面。 李樯道:“磨郎中可以带我去看一看那位曹姑娘吗?” 磨镜侧过身,道:“自然可以。” - 这厢,赵乐俪牵起裙裾,走上了夜航船。 凉冽的寒风吹拂着她的足心和足踝,蔓延起了一片凉寒之意。 赵乐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沿着船行了一周,很快就看到了一道修长峻直的人影。 是谢圭璋。 赵乐俪快步行了过去,一个浪头打落上来,她吃了一吓,重心不稳,庶几是要跌落下去。 这时候,一道劲韧结实的臂膀,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 她抬首一望,雾蒙蒙的水眸,迎面撞入了一双黝黯深黑的眸子。 男子的眸,俨若一丛深不见底的漩涡,她撞进去,发现自己再难以挣脱出来。 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吐息交缠,彼此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抵在一处,体温逐渐在升高。 赵乐俪有一些不太自在,意欲挣脱开谢圭璋。 但他的双臂,俨若铜墙铁壁,教她丝毫挣脱不得。 赵乐俪斜睨了对方一眼,问:“你还在生气吗?” 赶巧地,谢圭璋亦是问出了这番话。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一怔。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