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上的第九十三天】
写不了!“ 赵乐俪扯了扯唇角,道:“墨?“ 她指着他身上汩汩涌出的血,道:“以血为墨,未尝不可。“ 赵闵适才发觉,眼前的女郎有多么可怖。 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阴鸷的毒蛇,徐缓地攀爬上了椎骨,侵肌噬骨。 赵乐俪款款起身:“血很快就干了,要抓紧噢。“ 言讫,她将赵闵的恐惧和撕心裂肺的叫唤,悉数抛诸脑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半柱香结束,离开关押赵闵的牢狱之后,赵乐俪去见了谢圭璋。 “怎的手上都是血?“ 铁栏里伸出了一只修长玉洁的手,捻起她的,温柔地擦了擦,道:“这些事情,合该是我来做,不该玷污了你的手。” 赵乐俪反握住他的手:“我的命已经和你的命缚在一起了,就不该论什么玷污不玷污的。 赵乐俪看着谢圭璋说道:“今晚,我就想将放妻书交呈至母亲的手上,从此往后,她就与赵家再没什么瓜葛了。” 谢圭璋对此并不感到丝毫的意外,道:“慈乐俪,从今往后,我这样唤你?” 她笑了一下:“那我也不唤你谢圭璋了,唤你宋谌。” 这个名字,一下子将人拽入了深久的回忆之中。 谢圭璋神识恍惚了一下,迩后,道了一声:“好。” 他为她擦拭干净手,牢牢握住:“可以再唤我一声我的名字吗?” 赵乐俪道:“宋谌。” 犹嫌唤一声不够味,赵乐俪又唤了很多声。 “宋谌,宋谌。” “宋谌,宋谌,宋谌。” 谢圭璋的眸底,盛着一抹极淡的笑色,道:“今夜,带我去见长孙皇后罢。” 赵乐俪道:“我也正有此意。” 慈氏所说的话,抵今为止,她皆是在历历在耳。 空气又掠过了一抹沉寂,谢圭璋牵握住了赵乐俪的手:“这几日,与宋谟相处的如何?“ 赵乐俪定定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谢圭璋眸色深了一深,只听赵乐俪说道:“假话就是,我平安无恙,一切自在顺遂。” 谢圭璋顿了一顿,深深凝视她,道:“那真话就是——“ 赵乐俪搂住他,附耳说了一段话。 谢圭璋的手,攥握成拳,骨节之上青筋狰突,其以大开大阖的势头,一径地延伸入袖裾深处。 赵乐俪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谢圭璋都想将宋谟狠狠凌迟一回。 但他到底还是隐忍住了。 他将赵乐俪搂揽在怀,她在他怀里默默流泪,也是在这样的时刻里,他看到了她脖颈上一些淤青。 不是吻痕,而是掐痕。 这无疑是捅了马蜂窝,点燃了火.药桶。 谢圭璋垂眸问道:“这也是他干的么?” 赵乐俪点了点首:“是他干的。” 说着,她无声地流下泪来,泪眼斑驳。 那一瞬间,谢圭璋什么都知道了。 本来,他想要等十日,再开展行动。 目前看来,已经毫无必要了。 今夜,他就要让宋谟血债血偿。 - 与诸同时,宋谟来到了坤宁宫。 因为皇后有事寻他。 他看到了皇后的时候,她正在抄经诵佛。 宋谟缓步行至长孙氏近前,随手捻起了一张佛经,慢慢看:“都说有罪之人,才通常求神拜佛,母后难不成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咎?” 近旁的掌事姑姑闻罢,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儒雅温和的太子殿下,用这种口吻同皇后说话,正欲劝阻,忽听长孙氏道:“退下罢,我要与太子单独叙叙话。” 掌事姑姑面露一丝忧色,但到底什么都没说,就这般恭谨地退了下去。 刚步出坤宁宫,掌事姑姑本来要去找太子妃,但念及皇后的嘱托,她心腔一阵剧痛,咬了咬牙,将殿门反锁住。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沉寂的内殿之中,只剩下了这一对母子俩。 长孙皇后摆出一盘棋对他说:“谟儿,我们来将十余年前没下完的棋,下完罢。” 宋谟神情一顿,继而眸底生出了一丝玩味:“母后都知道了?” 长孙氏捻起一枚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