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搬走了,我在街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问了些人,他们说这家店的味道也不错,这么多年咱们也换换口味。” 拿出月饼摆在碑前,顾昭起身和墓碑并排坐在一起轻轻靠在上面。 “妈,我又长高了,现在都有一米八了,你小时候还经常对我说挑食长不高呢。” “最近我们学校管得可严了,我有次英语作业没写完被老师在办公室骂了一节课。” “方悦现在越来越乐观了,她还是笑着的时候好看。” “还有还有,上次张云路过生日,宋新给他做一道菜当生日礼物,直接把他吃吐了,哈哈,还好我和方悦没有吃。” 顾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有和他的朋友,生活中的趣事,好的坏的,很多都是没有厘头的话,他平时寡言,只有见到母亲的时候会说很多话,毕竟这个地方没有人陪她,他话说多一点,可能黄泉下的母亲念想就会多一点。 …… “咚咚咚。”江瑾故手提着保温盒站在房门前抬手敲门。 “进。”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 江瑾故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看见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扯着头上的白发,轻轻合上门慢步走向她。将保温盒放在桌上,抬手按下女人在头上摸索的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把她脑后的长发握在左手手心中,右手持着木梳从发根梳到发尾,动作轻柔缓慢,试图用黑发遮住那越来越多的白发。 女人低垂着头,安静地看着蜷缩在垃圾桶里丝丝白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皱纹,这张当初人人看了都赞叹的脸现在染上的全是岁月的痕迹,她抬手抚上眼角,妄想抹去那纹路。 “瑾故,妈妈是不是老了。”禾宁从镜中看向江瑾故,眼底全是忧伤。 江瑾故手下一顿,竟不知如何接话,只是默默看着那怎么遮都遮不住的白发。 “算了。”禾宁苦涩地扯出笑容,拿起桌上的发圈递给江瑾故,“帮妈妈扎好。” 熟练的扎好头发,江瑾故端来保温盒,舀出一碗汤递给禾宁。 “妈,这是今早上我现熬的鸡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禾宁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碗汤,像是在思考什么。见妈妈迟迟不接,江瑾故一动不动地端着汤,碗壁很薄,鸡汤很烫却依旧不松手。二人仿佛沉默的画。 终于禾宁缓缓抬手接过了汤。 “妈,小心烫。”江瑾故轻声细语提醒,将烫得微红的指腹藏于手心。 禾宁把汤放在桌上,拿起汤匙俯身喝了一口。 “稍稍有点咸了,下次少放点盐。” “好,下次我注意。” “瑾故,今天好像是中秋节,对吧?”禾宁放下汤匙,目光飘向窗外盯着树上簌簌作响的叶子,眼神逐渐飘散放空。 江瑾故心头一紧,“是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中秋节啊,家人团聚的时候呢。”禾宁收回目光,干瘦的手指握住汤匙,搅动着汤面上的油珠,自言自语道。 “那你爸爸呢,江寒,他怎么不来?”禾宁语气很慢,像是思考了许久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的话。 “爸爸他……他公司有事……需要他处理。”江瑾故不擅说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哦,这样啊。” 气氛怪异,但江瑾故不知如何打破,只是搓着手等着母亲喝完之后再给她添一碗。 “呜呜……”听到母亲的抽噎声,江瑾故慌张地抬起头来,看到禾宁的眼泪一颗一颗全砸进碗里。江瑾故心头一紧,忙起身拿起桌上的抽纸。 “为什么!”禾宁大喊,挥手将碗摔在地上,铝制的碗砸出清脆响声,似不解气,又拿起保温盒向江瑾故扔去。 江瑾故躲闪不及,保温盒重重地砸在拿着抽纸的手上,盖子没盖稳,热汤大部分洒在手背上,冷白的肌肤霎时一片通红,其余的浸进衣服布料里,他整个人害怕又狼狈。 禾宁推开凳子,上前紧紧握住江瑾故被烫伤的那只手,力度大得使指甲都嵌入了泛着红的手背里。 “他凭什么不来看我,我为了他变成这样他就没有一丝心疼吗?!”禾宁像疯了一般对着他大喊大叫。 “妈,你冷静一点,下次我一定把爸叫上,我……”江瑾故忍着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想安慰母亲过激的情绪。 “啪!”话还没说完,一记巴掌挨在了左脸上。 禾宁打了一巴掌后,松开江瑾故的手后退了一步用手指着他。 “是不是你不让你爸来看我,你是不是怕我抢走他对你的爱,你怎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