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到了温王府,刘瞳才下了车便看见吕侧妃站在门口张望。刘瞳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进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吕侧妃叫住了。 “王妃!我有话要与你说。” 刘瞳打量了她一下,她看上去神色异常,似乎有什么事情非跟刘瞳说不可。 “就在这里说吧。”刘瞳就停在了照壁前面,定定地看着她。其实刘瞳也很好奇,怎么今个儿不叫她姐姐改口叫王妃了。 “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吕侧妃支支吾吾地说,然后不自然地看了看周围。 “事无不可对人言。”刘瞳站得笔直,毫不退让:“有话就在这里说,不想说我就回房了。”刘瞳跟她面面相觑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她依然不肯说话,便不耐烦地准备离开了。 “王妃!”吕侧妃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说道:“清明祭祖后,宫中会设晚宴,王妃可否带上妹妹同去。” 吕侧妃说的是每年清明祭祖后,宫中都会设立家宴,让皇亲贵胄们叙叙旧,聊聊家常,也一同追忆先人。 可是,通常这种家宴都是携带正妻的,从未有人携带过侧室。而且纪垣肯定不能赶在清明前回来,哪有她一个正妻带着侧室参加的道理? 但是刘瞳也给吕侧妃在众人面前留了几分薄面,她扯下吕侧妃抓着她衣袖的手,说道:“清明祭祖,王府里面要准备的事情也不少。姐姐还得劳烦妹妹留在府中。料理大小事务。” 说完,刘瞳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待刘瞳梳洗完,坐在房中才不解地问阿苕:“阿苕,你说这吕侧妃意欲何为呢?” 阿苕摇摇头,一脸无耐地说:“这些事情,王妃你都不知道,阿苕又怎么会知道呢?总不能是吕侧妃想要去借此认识权贵吧?玉淑妃现在在玉慈庵静思己过,她完全没有了进宫的借口。” “阿苕!”刘瞳一拍大腿,然后大叫一声,兴奋地看着阿苕,赞赏地说道:“谁说你不知道的?我看你机灵得很!”很快,刘瞳又不解地问道:“阿苕,可是她已经是亲王的侧妃了。为什么她想破了头要去认识权贵?” 阿苕见她这样问,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门窗看看有没有关好。然后她才小跑到刘瞳耳边低声说道:“阿苕听说,侧妃当年就是在紫庭楼跟王爷好上了才成了侧妃的。不然就她一个景歌知府的女儿,怎么可能成为亲王的侧妃?还有啊,王妃你出身名门肯定不知道这些小门小户巴不得天天往那些高门大户身上凑,好求升官发财呢?” 刘瞳不解地看着阿苕,问道:“她若想给家里升官发财,大可让王爷请旨让皇上提拔她的父亲。何必眼巴巴地求着别人,还吃力不讨好?” “哎呦!我的王妃,你可真是说得轻巧。我听说吕侧妃当年是陷害王爷玷污了她,才得以进门的。你嫁过来这么些时日,可瞧见王爷正眼看过她一眼了?” “可是,她不是管着府上的账簿开支吗?”刘瞳更加不解地看着她。 “嗨!”阿苕摆摆手说道:“横竖她占了个侧妃的名分,府里又不缺银子。她管过的账管家又会再复核一遍。王爷终日不在府中,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 阿苕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用手脚比划起来。刘瞳看着她这幅兴奋的模样便打趣道:“我从前看你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倒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能说会道?” 话音刚落,阿苕立马就规规矩矩地站着,低眉顺眼地说:“王妃恕罪,是阿苕失礼了。” 刘瞳拉过阿苕的手,柔声地说道:“你跟我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没人的时候不用那么多规矩。我挺喜欢你刚刚的样子的,比规规矩矩的样子有趣多了。” “王妃。”阿苕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让人心疼得打紧。 “怎么好端端就哭了?我对你好,还不好吗?”刘瞳伸手给阿苕擦眼泪,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从来没有人对阿苕这样好过,阿苕以后一定为王妃鞠躬尽瘁。”阿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立誓的样子,让刘瞳苦笑不得。 她只好站起来抱着阿苕拍拍她的后背,说道:“真是个傻孩子。” 阿苕后退了两步,头摇得像个破浪鼓一样,急着解释:“不是的,阿苕不傻。阿苕只是头一次见到像王妃这么好的主子。太感动才这样的。” “好啦,不哭了,夜深了早点睡吧。”刘瞳见不得人哭,干脆找了个借口打发掉了阿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