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r> 老夫人点点头,一副理解的样子。突然话风一转,问起正题:“那愉郡王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待在曹玥身边的奇哥儿突然蹦跳起来,大声喊道。 “我知道他们说了什么。那个哥哥说他要谈谈,公孙姐姐却说她不勉强——”奇哥儿的嘴被曹玥一把捂住。 堂内立时安静下来,仿佛曹玥捂的是所有人的嘴。奇哥儿说的几个词虽是断章取义之语,但这也够人浮想连篇。 众人目光皆投向徐成毓,特别是老夫人上了年纪的贵妇人自有一种威仪神态在。她的目光像钉子,又像刺,扎着徐成毓。 轰隆,徐成毓脸上一热,脊背却挺得更直了。即使她现在顶着慧娘的身份,也绝不可以凭着别人误解造谣。 她掷地有声道:“不是!” 小玉上前一步,和徐成毓并排:“自然不是。我一直跟着我们小姐,还抱着奇哥儿。小姐只是托郡王传信给皇后娘娘,二人嘴赶嘴开了几句玩笑。” “有我在侧,郡王和小姐万不会有什么。如果误会了,以至于传点什么话出去,这样可不好。” 他紧紧盯着老夫人的眼睛,想要个保证。 瞬息之间,老夫人已有决断。愉郡王和公孙家小姐纵使有什么,也不该在他们府里。 如果传出点什么,自己孙子辈的婚事就更别指望了。她瞥一眼曹含何,又瞧着瑶娘,复看向小玉。 再者,这小玉还提起皇后娘娘。她不是不知晓她言外之意。于是顺意承情,准备开口抹去这事。 这眉眼官司,自然落在有心人眼里。老夫人启唇欲言的当会儿,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可郡王和公孙小姐独自于亭中谈笑,是我们都看到的。”曹含何微垂着头,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 徐成毓不可置信看向他,自己何时得罪了他,让他这么对付。却和他对上眼神。 他看着二人,眼含挑衅。 一旁的曹玥啊一声,又马上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嘴。众人的目光从曹含何转向他。 或许是众目睽睽下,他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说出口:“那时候,这位小玉侍女好像没有跟着去。她一直帮着我照顾奇小叔呢,还真是多谢。” 徐成毓闭了闭眼,克制自己的心绪。两人面上是质疑和作证,内里是咬死这是不罢休,非在这上边打转。 她甚至细想自己何处得罪了二人,答案是没有。她没和他们说过几句话,更没有任何直接接触。 徐成毓睁开眼睛,不怒反笑。明明刚从炎日下归来,她却感到寸寸寒。只有头脸,接着发烫。 但这不是羞,是气。 她攥紧拳头,踏出一步。衣袖却被拉住了。顺着拉住自己的那双手看去,是褚玉宣。 褚玉宣也眼含怒火,紧紧收着下巴。他没看徐成毓,反而继续盯着老夫人。 这事儿可大可小,如果话事人不管,再闹天翻地覆也不迟。 老夫人瞪着曹含何和曹玥,敲敲桌子:“够了,他们说几句话又如何。别咋咋呼呼大惊小怪。” 曹玥也“羞愧”地低下头。 “太祖母,他们如此,您,唉!”曹含何一副不好多说的表情,抿这嘴面带隐忍。 徐成毓感到半好笑半愕然。他们两个不去唱戏真是可惜。连她都想鼓个掌叫好。 她甩开褚玉宣的手,又踏出一步。一人却伏在他脚下,不让她再前进。 是瑶娘。她匆匆站起身,下施一礼挡在徐成毓脚面。 声音略带颤抖:“回太、太祖母,郡王他不过是帮皇后娘娘传话而已。公孙姐姐一下亭子就跟我们说了。姐妹们都知道的。” 宜娘也忙躬身:“是这样的。那个,姐姐说她和郡王提起,她每日和姐妹们相伴并不无聊。或许就是提起这个,她才笑的。” 孙辈呼啦啦跪倒半片,另外一半也纷纷跪下。阵仗颇大,只留徐成毓和小玉站着。 大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盯着黑压压的头顶,揉揉眉心。怎么孩子大了,愈发看不懂了呢。 “其实我看到了。”一个男声响起,徐成毓循声望去,居然是此前没说过一句话的曹含文。 “我看到了,郡王和公孙小姐之间,一直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无论是在亭子上,还是下来,二人皆是如此。” 曹含文紧张地咽咽口水,瞟一眼徐成毓又移开视线:“他们并无逾距,请老夫人明鉴。” 老夫人赶紧饮下两口茶,在大夫人的拍打下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