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总监管兢兢业业 李成孝大祸临头
匠道:“会不会被杀头,那是官府的事情,反正我已经报告给了柳大人,就看她怎么办了。我想这李成孝是凶多吉少。”徐老木匠叹了口气,又感慨地道:“你说这李成孝,也是个老木匠了,怎么会把檀下短哪?” 康恩有意误导师父的思维,道:“这李成孝,整天里尽想着出去打野食,心哪在干活上?我刚来上工那天,就见他无精打采的,连着两锛都砍过了线。就这样的人,做什么能不出错?我想,肯定是他粗心大意,忘了加上扣榫的尺寸。” 徐老木匠听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这批檀正好短了一扣榫,准是他计算檀长时,没有算上扣榫的长度。”徐老木匠又语重心长地道:“康恩,你可记住了,以后干活,不管多么熟悉,也不管做过多少遍,都不能粗心大意,若不,一旦出了事,后悔也晚了。” 康恩不住地点头,道:“师父教导的是,徒弟一定记在心里,万事不敢大意。” 徐老木匠又道:“由这个事,我想起了前几日你讲的烤木料的事来,这事更不是儿戏,你还是要仔细地考虑考虑才是。师父还是劝你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你若是真想尝试,也要尽量地想周全了,宁可烤的慢些,多烤些日子,也别操之过急,哪怕是烤不干,还可以再烤。可千万别烤过了,那样就没得救了。” 康恩认真地听着师父的每一句教诲,然后郑重地道:“师父,我都记住了。我一定加倍小心,想得周全就是。” 徐老木匠听康恩话的意思,他烤木的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只好由他去了。心里只是为他担心。 话说柳府丞被送回后府卧房,刚一躺下就连连呕吐,可心赶忙拿来脸盆去接,却又未见有东西吐出。她放下脸盆,一边给柳府丞擦拭,一边质问罗侍从道:“你怎么搞的?害得大人成了这个样子?” 罗侍从委屈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人测量完大殿的檀后,刚站起来,就突然病了。” 可心斥责道:“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来。” 罗侍从应声 “是” ,急急忙忙跑出卧房,请郎中去了。 柳府丞斜靠在床头上,被折腾得面色蜡黄,满脸虚汗,闭着两眼,不敢睁开,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可心看着心痛,不停地为她擦汗,并安慰道:“大人,郎中这就来了。” 柳府丞猛地睁开眼,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竭力地喊道:“来人,把……把李成孝……李友朋,给、给我……”她想说“给我抓起来。”但还没有说出,又觉一阵眩晕、恶心,赶忙探身床外,“呕、呕”地呕吐起来。 可心赶忙一手端起脸盆,一手轻轻地为柳府丞抚背,心痛地道:“大人,您都这样子了,还想工地上的事做什么?您就安心地歇一歇吧。”她以为柳府丞是要唤木匠们来安排任务,继续道:“现在太阳也快落山了,有什么事不如等明日您好了再安排吧。” 可心哪里知道,柳府丞是在为李友朋他们做坏了大殿的檀而愤怒。他们做坏了大殿的檀,就是破坏佛仙殿的建造,是对先王的不尊不敬,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予以严惩。她要遣府衙捉拿他们,把他们送进监牢里。但她身体确实难受的厉害,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无可奈何地闭上眼不再言语。 待柳府丞不吐了,可心放下脸盆,扶柳府丞慢慢地躺下。 可心见天黑了下来,便点起了灯。 罗侍从带着陈郎中走进来,可心赶忙搬了个凳子放在床前,请陈郎中给柳府丞诊病。 陈郎中欠着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为柳府丞诊脉。诊完脉,问道:“大人觉得可好些?” 柳府丞闭着眼,有气无力的道:“和刚才差不多,头晕目眩,不敢睁眼,一睁眼就天旋地转的,想呕吐。” 陈郎中道:“大人不必过分担忧。大人是操劳过度,日久疲惫,积淤丹心,又加一时气火攻心所致,只需静养几日,再服几剂药便可痊愈。” 柳府丞道:“有劳陈郎中了。”声音微弱,似蚊蝇之声。 陈郎中道:“大人不必客气。还请大人安心静养。小的这就给大人开药方,服了准见效。”说完,退出内房,来到外厅,开了药方,交给罗侍从,嘱其用水煎了,早晚各服一次。并吩咐少打扰大人,要让大人多休息,少操劳。 罗侍从一一应着,拿了药方,跟随陈郎中拿药去了。 过了个把时辰,罗侍从端着药汤进来。可心扶柳府丞慢慢坐起,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靠在床头上。这一活动,柳府丞又有眩晕、恶心之感。可心轻抚其胸,片刻,待柳府丞平稳了,可心才从罗侍从手里接过药碗,用汤勺舀了些药汤在自己唇边试了试,觉得药汤不热不凉,才送到柳府丞唇边,慢慢喂她。好一会,才将小半碗药汤喂了下去。可心怕柳府丞一动再引起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