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持的温情之中? 她不该如此,藕断丝连,误人害己。 她开始执行对朔离改化的计划,胡元海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她不见卫寂,又忍不住去听他的消息,听他不肯住在宫里回了定平王府,听他闭门不出谢绝拜访,听他在府里买醉喝酒犯了胃病...... 或许是劳累太过又伤病未愈,那个月的苏生没能完全压住断离蛊的毒性,药材是一直备着,但他伤了胃,喝下去总忍不住往外吐,如此反复折腾,把人折磨得形销骨立病骨支离。 顾挽星把人接到身边守着,连夜都很少睡,稍有动静就放下事去照看卫寂。他痛得冷汗涔涔,衣裳都被浸透了,看得她很心疼。 季言安那时忍不住说她:“要么你利用他到底,毁誉成败千秋万载自有史书公论;要么你就把他收到身边,不要顾忌什么朝野议论身后安排。你这样左右为难,又是给谁看?” 顾挽星握住他的手腕,垂眸看他。 她是该给他一个答案。 话说如此,但卫寂真的醒过来,看着那双清醒的浅色眸子,她还是开不了口。借故处理政务躲了出去,又怕卫寂一气之下跑了,这次她专门吩咐了要把定平王留在太初宫。 但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是,朕还挺好看的......吧,她看一眼铜镜,除了冷了点,美还是美的。 不就是问一下他愿不愿意留在宫里吗? 大概是不愿意的。 卫寂这些年对她态度乖顺温柔得像一只没脾气的猫,想必就是生气也不会出格到哪儿去,更何况她只是询问,也没打算强人所难,他应该——也许——可能——不会觉得她是拿这当幌子去削夺他的权位? 她看卫寂,卫寂默默望她。 她清了下嗓子,觉得后颈发烫,“你......愿不愿......长留宫里?” 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音量把话说完,对接受者的听力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卫寂怔住了。 顾挽星:果然。 恰好此时符夕在外边说有南疆的紧急军报。 顾挽星欲走,卫寂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然后是手腕,把她拉回了床上。 “挽星。” “你方才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顾挽星:“......” 这反应是想还是不想啊? 不确定,再看看? 卫寂握住她手不放,神情急切,无端让她联想到看见小鱼干却吃不到、急的团团转的猫,只是这人虽然掩盖不了着急,但却不敢对她伸爪子抓挠,单用清透的浅眸一动不动地将她望着、催促着她: “挽星,挽星,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顾挽星有点难为情,小声说:“你听见了的。” 卫寂急了:“挽星!” 她摸了摸他的手背,安抚似得道:“你想清楚再答我,我不着急。”见卫寂就要张口,她用指抵住了他的唇,轻声道:“卫寂,你好好想一想,一旦......你就是想后悔也不成了。” 卫寂望着她,眸中星河闪烁,渴望又隐忍的,问她:“那你呢?你会......” 他停顿了下,喉咙微动,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后悔。” 顾挽星心里一颤,卫寂的目光太认真,所以沉重,她一时怀疑自己能否不辜负他。 符夕再次敲门,禀报南疆军情十万火急。 ——鸢南国进犯南疆,正在围攻墨沧城。 顾挽星事后才知道是鸢南国的王子带人偷偷越境打秋风,结果被墨沧城守军一阵弓箭给收了。鸢南的偷袭来的太过突然,南疆是被她扔过去个胡元海,但关键问题是守备军不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得从夏京调越云营南下。 卫寂主动请缨,顾挽星本不想让他去,他说:“只是平定鸢南,自不是非我不可,若加上流珠呢?” 走一趟做两件事,这倒是他的风格。 而且他说得出也做得到,除了这人功高震主之外,论能力还真没谁能和他比。 临行前,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细细的亲吻,问她可不可以。 顾挽星指尖被他亲的发烫,心想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前她也没拒绝过啊,向来是能给就给。 随后的小半年,顾挽星福至心灵,理解了前朝某个皇帝为何能写出如此缠绵幽怨的闺怨诗。 去年卫寂打西漠的时候,她是为了他的安危悬心,但因为忙着到处搞钱搞粮,没有空闲留给她寻思什么是纸短情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