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广寒寺
卓: “这个空悟师兄,下山下的是不是有点巧了?” 言庚卓眼里也是带着凝重,轻轻摇摇头道: “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 席青暮这日住下,围着广寒寺转了一圈,却发现这广寒寺的布局十分有意思。 大殿在东面,供人来往参拜,而僧人们的禅房在西面,两地之间是一大片的树林,与大殿相隔甚远。北面是城里的官员或者是游历的富商所住,南面则是这些官员富商的内室女子所居之地。 按理来说,这些僧人是最常居于此的人,但却住在西面,往来十分不便。 席青暮曾问过言庚卓此事,但言庚卓却只是淡淡一笑,回她道: “据崇化大师所言,若连这区区几里路都不能沉下心来走,又何谈入佛门呢?” 席青暮暗自惊叹,这崇化大师心性非比寻常,每日来回不知要几十里的路程,一日,一月,一年也就罢了,走了几十年,就不单单是沉下心的问题了。 这等意志坚定之人,不愧是享誉天下佛门大师。 第二日,席青暮去大殿许愿祈福时,见到了一个熟人。 濮京禁军统领——勾宏畅勾将军。 但勾宏畅显然未曾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席青暮,脸色微微僵了一下才迎了上来。 他哈哈一笑,状作无异的道: “席将军也是来祈福的?” 席青暮微微一笑,点点头,淡声道: “不成想,勾将军也是个信佛之人。” 勾宏畅“哎”了一声,道: “我等武将都是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总得给自己找个念头吧。” 席青暮眸光一闪,没再多言,两人告别。 勾宏畅大步朝前走去。 席青暮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轻蹙眉头,陷入沉思。 言庚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大殿,眯了眯眼,也看到了远去的勾宏畅。 他挑挑眉,低头看向席青暮,道: “勾将军?” “他是来做什么的?” 席青暮摇摇头: “不知。” “或许,只是礼佛吧。” 言庚卓眼眸深邃起来。 却也只是一瞬,转而嘴角微微勾起,温和问道: “席姑娘头一次来这儿,不如去转转如何?” 席青暮点头。 两人从大殿出来,没有走西院禅房和大殿中间的日久走出来的路,而是径直走进了树林里。 这一片树林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杨树的模样,却是一年四季常青,哪怕是在冬日,也未曾败落过半分。 许是佛光照耀。 席青暮想着,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她向来是不信鬼神的。 她走进了那些树,发现那些树枝上挂着几条细细的线,她连观察了几桩树,发现都是如此。 她细细看去,看到那些细线下还栓着一块小小的“布条”。 应当是布条的。 否则在曝天光照之下,纸料不会存留。 那些小布条被人很细心的团成了一个小圆球,看上去很光滑。 她有些好奇,便转向言庚卓,问出道: “这些……是何物?” 言庚卓目光柔和,微微一笑,伸手牵住一条,慢道: “这是广寒寺的一种祈福方式。” “来到广寒寺的人,一般都是慕着祈福灵验而来。濮京城里的官员也不能免俗,他们一般上完香在大殿许过愿之后,会在寺里提供的布条上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交由寺里的僧人们整理挂在这边。” “不过,虽然说广寒寺的这片树林不小,但也不足以承担全部的布条,随着这些树逐渐被挂满,现在基本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或者其家室才会有资格挂上了。” 席青暮道: “这倒是个新奇的法子。” 言庚卓笑笑: “祈福……心诚则灵,不必如此追求外物。” 过了半晌,席青暮挑挑眉,问道: “那庚卓殿下可知晓,这里的祈福是不是如传说中那般灵验?” 言庚卓摇摇头,道: “我不知晓。” 他抬头看了树上的拴系细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