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三)
,他可能把小王妃一并带回离夜城了。燕珩向来求贤若渴,他看中了小王妃的灵脉天赋,不忍心让天才就此陨落,要让她......为国效力!对,为国效力!” 十七觉得这种说法可谓是前呼后应,简直是入情入理!燕珩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他自己都开始有点相信了,大脑疯狂转动完善细节,讲起来绘声绘色,也不知道是想要说服谁:“辽月与于尉开战在即,小王妃在狐陆一战表现出色,属下以为,燕珩是想继续任用她,将她带走了......这便是小王妃不在王都的原因!” 木由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这样的解释比上一种好上十倍不止,于是附和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他看向兄长温声安慰道:“嫂嫂一定还活着!哥,我们慢慢找,肯定能找到的。” 贺景恒怔愣良久,仿佛溺水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喃喃自语道:“阿兰没死,没死......她被燕珩带走了?” 忆及狐陆一役的某些迹象,十一心头猛地一跳,强自压下骇人的念头,喉头耸动着咽下一口唾沫,不敢接着想下去,暂时抛开了杂念。 他将贺景恒的心思看得透彻,劝谏道:“主子,流言蜚语不可尽信,小王妃不一定在燕珩手里。盟约初定,不宜发兵,否则诸国会将南境看作背信弃义之流。稍显弱态,便会被群起而攻之!” “就算真如传言所说,燕珩......他一向爱惜人才,小王妃过得定比在金勒好上许多。若是您直接出兵要人,燕珩抓住了您的软肋,小王妃面临的危险更大!” 一群人咋咋呼呼吵个不停,贺景恒脑仁发疼却又无力发作,取出怀中玉璧,指尖缓缓摩挲过牡丹纹路。 不待他开口,只见铁豹骑副统领快步走入殿中,抱拳道:“殿下,如您所料,西沙那边有动静了。” “鄂默部今岁大旱,庄稼没有收成。斥候密报,鄂默近来蠢蠢欲动,欲图引兵犯境,抢掠边境城池的粮食与财物。铁豹骑该如何调动,望您示下。” 贺景恒本就忧心如焚,闻言目中戾气更重:“狗东西,几天不收拾皮又痒了。” 阿鲁特余光瞥见青年手中之物,眉弓微微一皱,面色犹疑地问道:“殿下,这枚羊脂玉是从哪里来的?” 贺景恒看他一眼,抿唇道:“阿兰送的。” 阿鲁特额头皱得更深,仔细打量一番,“属下看这玉佩的图腾与做工,像是梁朝皇室之物。” 纷杂的争论声倏然退去。 梁朝皇室的玉佩?!兰昭儿是大漠女子,怎会持有东陆皇室的信物? 木由瞪大眼睛:“什么意思?嫂嫂是梁人?......她是梁国的公主?” 贺景恒的脸上浮现出孩童般懵怔的神情,涩声问道:“梁国公主?” 真相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下,十一深感愕然,深深地皱眉,“副统领,你可要看清楚!干系重大,可别看走眼了!” 阿鲁特想了一会儿,十分笃定地说:“殿下,属下本家地处梁辽边境,年初的时候抓到了几个梁国细作,截获的令牌便刻有牡丹花的图腾,经过查证,应该是梁国太子一支的印鉴。” “殿下这枚玉璧的用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做工精美,雕纹烫着真金,寻常人家是绝对用不上的。”阿鲁特分析道。 贺景恒身躯一动,与兰昭儿相处的过往潮水般轰然涌入脑海。 远超同龄人的心智与谋算,一举一动中蕴藏的贵气,还有娇气又骄傲的性子...... 他早该发现的。 贺景恒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裹挟寒意的空气,胃部痉挛似的抽痛。 兰昭儿到底在哪里?她到底是何身份......青玉圣女,还是梁朝帝姬? 她如今在大漠青玉,还是回到了......梁国?亦或是如流言所说,燕珩把她带回了离夜城? 天南地北,自己该去哪里找她? 贺景恒太阳穴周围的肌肉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迅速理清思路,厉声道:“兵分三路!十七带着弟兄们前往北方调查;十一带着我的书信前往边境,拜访梁朝守将;我去西沙平乱,顺道把青玉端了,好好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