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
/br> “你们从书院那边过来的?” 舟舟说:“是。” 主街繁华,走到后来商铺减少,行人渐稀,再往下走遇见书院学堂,书坊就在附近聚集。 “难怪,这里不是街头,是街尾,第一次来吧,别看这处道路宽,其实是专门为马车拓宽的。富贵人家将车马停到此处,买了书后原路返回。我们都是往另一边的口子进,你往那儿看,是不是人更多?附近道路多、巷口杂,直到上一个为止,大家基本不会过来,如果从那边过来,大家看你脸生还会提醒几句。” “这是什么龙潭虎穴,大家都不敢进。” 老叟摇头叹息:“不可说,不敢说。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只想挑几本书看,没看成。我出来了,我朋友还在里边。我是不是该去报官?” “官府不管,没背景就摆不平,不如现在去医馆,给你朋友买些治跌打损伤的药吧。”老叟长叹一声,背手走了。 “这么严重……” 舟舟记得洛听风身上还带伤,好歹是她要养的人,伤上加伤,这谁能忍,那不得雇十八个打手还回去?区区书坊,大不了给他砸烂。舟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刚才那位老伯说的话根本没被她放在心上,但她有背景吗?没。 舟舟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走到门口,这次里面静得很,她继续趴在不存在的门缝之间往里瞅,双手刚刚覆上去,大门猝不及防被人拉开。舟舟往前栽,紧接着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捞住,那人利落地给她翻了个面,手掌在她背上轻轻一推,舟舟面朝大街,还是熟悉的景色。 洛听风再度将门合上。 舟舟回头,看不见一点惨烈。 “你怎么样?他们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你走得快,那些人把我拦下,逼我买书,我出不起价,他们就以武力相逼。还好我眼疾手快,挟了他们的镇店之宝,所以他们不敢动我。” “你拿了他们的东西,他们怎肯放你出来?” “各退一步,我答应不毁书,他们放我出来。” 舟舟绕着他转一圈,忽然道:“你带了匕首。” “嗯?我都忘了。不提这个,里面那群人凶悍,我们赶紧离开。走,去找书商出话本。” * 二人往繁华处走了一段路,问了几家书商,都说能出,但他们要按整本买断,一本书多少钱有个定数,之后无论这本书销量如何,卖少了舟舟不会亏,多了也不会赚,总之她只能卖一次。寂寂无闻的话本先生大多这样交易,话本娘娘也不例外。 “话本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看个乐子。大家都写书生,姑娘,您也写书生,还只出了一卷,您前面排了那么多号话本先生,不是我仗势欺人,说句实话,您没有优势。”书商快速翻阅,立马有了定价,“我可以先按一卷二两的价格给您买断,要是您第一卷卖得好,第二卷再给您加钱。” 相比状元楼一卷十两的售价,她写的东西二两买断过于凄惨。 舟舟又找一家,这家铺面小,并且只卖话本,但人异常多,比起别家书肆沉默低语,他家吵吵嚷嚷。 书商年轻,看上去刚过二十。 他出价同样是二两,舟舟忍不住问:“除了买断,还有没有其他方式?” “那就只能您自己出书了,自己掏本金、找工匠、寻铺面,我们这儿作坊多,铺面不难寻,但您仔细想想,现在市面上大多书价为什么低,那是因为人家名气大卖得多,薄利多销。您难道想一口气弄一堆出来,又或者只出几本,然后把价格提上去吗?一般人不敢这样做。” 舟舟开始算账:“你这儿最贵的话本多少钱?” “远山书客,他话本量少难求时黑市炒到百两,当然,我们正经书铺不能卖那么贵,会被罚的。现在不缺货,我铺里最多卖五钱。” 舟舟懂了,状元楼果真是黑店。 “最低的呢?” “薄利多销荡荡仙,他书短,每册三十文。” 舟舟惊叹差距大:“每本能赚多少。” 年轻书商耐心道:“据我所知,普通自印书价高可赚六成,倘若价贱还无人买,有的能赔到倾家荡产。” “有没有人写完一卷后还没结局就断了?” “多了去,赔钱了,或者销路不好,还有的灵思枯竭写不下去,在风头最盛时隐退。他写不下去,我总不能替他写,小本生意真的很不容易。” 说完就有客人来问他:“店家,荡荡仙新书还没出吗?” 年轻人遗憾摊手:“可惜啊,他大概也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