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看在陆槐帮了忙的份上,蓟归将说教的话咽了回去,他将头偏过一旁,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多谢你当日之言。” “是吗?能帮得上忙就好!”陆槐眯起眼睛,享受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撒在他脸上那种微微灼热的感觉。 “我猜,你一定是有所收获,想必现下是打算去找季师弟他人吧!” 蓟归没有作声,但这也不影响陆槐自顾自往下说去。 “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哦!” “何处?” “他今早感了风寒,现下正卧病在床。我午前过去探望的时候,他喝了药正沉沉睡着。现在的话,他该是醒来了,你过去应当正好!” “谢了!” 蓟归朝树上的人略微颔首,然后三步并两步急促地上了台阶,气流搅动,空气中只留下他些微的檀香味。 陆槐支起手肘,身子半倾,他眼帘半合,遮住了眼底细密的笑意,从嘴里轻飘飘说出两个字。 “不谢。” 因为—— 这事算是他一力促成。若不是前几日俞未晚突然过来找他,明着暗着打听他的事,他也不会注意到季潮生还有这般能耐。 毕竟,鸡蛋还是放两个篮子比较保险,他只需要在某些关键时候掺一脚,剩下的便是置身事外,静待发展,而后……收获成果。 谁赢面更大,他就选择跟谁合作。 今日一早出门便遇到着急忙慌的小北,从他口中得知季潮生“突发风寒”,他便了然,那人或许是想出了某些对策。 他猜,蓟归这一两日是要回来了。 他守株待兔,不成想今日便等到了那只归家的兔子,匆忙从他的树桩路过。 “好啦,”陆槐晒够了太阳,拍拍衣服,轻巧地跳下树干,而后伸了伸懒腰,“下山喝酒去!” 而另一边。 蓟归来到季潮生的院子,见大门掩映,他习惯性抬手准备往门上扣几声,突然想起陆槐说季潮生卧病在床。 他放下手,轻轻推开门,悄声进了院子。 想来是他太过心急,即便要问,也不该让一个病重之人亲自来开门。他耳力尚可,等会儿还是先在门外听声辨位。若师弟还未醒,明日再来也是。人已经在天衡山了,想必也跑不到哪里去。 他边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在偃州得到的结果: 那天他听完陆槐的话,综合考虑之下还是决定去一趟偃州,毕竟偃州是江家的地盘,而江家,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他来不及吃午饭,匆匆备上干粮,便一路往偃州疾驰。听过陆槐被盯上的经历后,他便有备而来,在离偃州边界不远的驿站房间内乔装一番,变成了一个浪迹江湖脸生的独侠。 这种人,江家一般会先派手底下的人接触一番。若是适合收编,那位江家大小姐江在卿便会亲自前往,以表诚意。 他特意寻了师妹所说的那个茶棚坐下,一盏茶功夫还不到,就有一伙地痞无赖从远处吊儿郎当地游荡过来。 一般人注意到这种泼皮三五成群的过来,唯恐躲闪不及,被赖上讹事。因此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虽是游手好闲四处游荡,但整体步伐一致,眼神虽四处游移,却只会在特定群体上多看几眼,对于那些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屑一顾,俨然训练有素! 蓟归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呼了口气,茶气向上蒸腾,模糊了他本就温润的眉眼。下一刻烟雾散去,那双眼睛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就像一把挣脱剑鞘的剑,锋芒毕现。 他与其中一个四处乱瞟的混混对上视线,那混混后退了半步,待稳住心神又凶神恶煞地看回去。 那混混长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擦擦脸颊的汗,这次倒是没再看到那骇人的目光。不得不说,他与那视线对上的一刻,只从里面察觉出无端的寒意,让他一眼便觉得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定是杀过不少人。 随后他的目光便不自觉被那摆在桌上那把一看就不凡的剑给吸引,他思索不过一两秒,便下了决定,脚步后退,来到中央被包围着的人身边,随着他的脚步边走边小声汇报情况。 “……老大,看那人!他似乎是小姐需要的人才。” 被称作老大的人朝那茶棚瞥了一眼,收回视线的时候,脚步已经朝那边而去。 “走!咱去会会他!” 蓟归低垂着眉眼,啜了口茶便将其挪到一旁,鱼上钩了,这壶茶待会儿怕是要被浪费掉了! “喂!”那最先开始与他对上视线的混混一脚踏上板凳,朝着坐着的蓟归恶声道,“就是你吧!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