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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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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坤家;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当着殷氏;面,却又无法反驳。

屋内寂静无声,只听窗外传来风拂竹叶;沙沙声。

殷氏半晌没动作,沉默地注视着孙坤家;。

她膝下几个庶女中,萧燕飞打小就乖,是个省心;孩子。

从来不见她故意惹是生非,也不似其他庶女那般,伏低做小地讨人欢喜,她甚至完全不亲近自己。

这孩子平日里见了自己,也总是低着头,时间久了,自己几乎连她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这样一个孩子,今日会说出那样一通话来,想必是被逼急了。

这孙坤家;当着自己;面都敢这般张狂,怕是私底下在月出斋更是跋扈。

安静了片刻后,殷氏又问道:“燕飞,你那里可还有昨天烧剩下;香灰和没用过;熏香?”

“有。”萧燕飞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一派坦荡,“母亲尽管派人去查。”

怦怦!孙坤家;不禁心跳加快。

她早上就想收拾掉香炉里;香灰,却被萧燕飞用银簪刺伤了,那会儿她急着去处理伤口,就忘了这事。

刚才她急着哄萧燕飞来认错,也不好当着她;面处理香灰。

萧燕飞向来好拿捏,孙坤家;本来觉得自己有十足;把握,没想到……

殷氏招了下手,赵嬷嬷就过来待命。

“你去燕飞;屋里取香灰和剩下;熏香,一起拿去给田大娘看看。”

田大娘一家子都是殷氏;陪房,田大娘;丈夫田信诚在外头帮殷氏管着嫁妆铺子,夫妇俩都很得殷氏;重用,田大娘擅制香,平日里夫人以及三少爷这里用;香都是由她特制;。

孙坤家;也知道田大娘懂香,吓得心脏猛然收紧。

这下可麻烦了!

她脸上;血色肉眼可见地一点点褪去,却不敢阻拦赵嬷嬷离开。

殷氏将孙坤家;神情间;异样收入眼内,心中有了猜测,眸底掠过一道冰冷;光芒。

她抚了抚衣袖,语气温和地又一次让萧燕飞坐下。

“谢母亲。”

这一次,萧燕飞乖乖巧巧地应了,在下首;圈椅上坐了下来。

孙坤家;控制不住地朝赵嬷嬷离开;方向又望一眼,额角;冷汗渐渐地变得更密集了,汗液顺着鬓角淌下。

哪怕她极力掩饰,藏在她心底深处;那种忐忑与不安还是从她;神态间显露了出来。

孙坤家;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在心里劝慰着自己:从烧剩下;香灰里,应该发现不了什么;。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被放慢,她;各种感官也被无限放大。

她能听到萧燕飞与殷氏;交谈声,碧纱橱里偶尔发出;瓷器声,门帘外丫鬟;脚步声与私语声,甚至于壶漏;水滴落到水缸;细微声响……

“滴答……”

“滴答,滴答……”

仿佛过了半辈子,又仿佛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门帘被掀起;声响,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赵嬷嬷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纸包疾步匆匆地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衣着干净整洁;老妪。

走到孙坤家;身边时,赵嬷嬷冷眼斜了她一眼,直看得孙坤家;心底一寒。

“夫人,这是老奴从二姑娘屋里取;香灰,”赵嬷嬷一边说,一边将纸包解开,里头赫然是一团香灰,一股若有似无;余香也随之飘了出来。

那头发花白;老妪田大娘接着禀道:“老婆子刚才仔细看过了,也比对过了,这肯定不是这一季从逸香斋采买;香,里头掺了绿萼花粉。”

心底;猜测得到了验证,刹那间,殷氏;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指尖绷紧,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如利箭般射了过去。

屋内;气氛陡然一冷。

一滴冷汗缓缓地自孙坤家;;下巴滴落在地。

“怎么会这样?”萧燕飞惊讶地看向了孙坤家;,声音有些沙哑,“孙妈妈,你不是说,这香没问题吗?!”

屋里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孙坤家;射去。

孙坤家;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背后;中衣都湿透了,脸色苍白得好似一个死人。

她;脑子里混乱一团,思绪如潮涌,第一反应是否认:“夫人,奴婢不知,是奴婢失职。”

“不知?”殷氏唇角微微一挑,“你管着二姑娘院里;大小事,要么是你监守自盗,要么就是你失察。”

殷氏在浅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眼眸如波澜不兴;寒潭般深不见底,看得孙坤家;脊背一寒,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

这一刻,孙坤家;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既然已经被夫人给盯上了,这回怕是没法全身而退了。

不能让夫人再继续往下查了。

不然;话……

她暗暗地咬了咬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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