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放重提相得宜
br> 江黛青点头,道:“同样给你一封谴放文书,同时与你做买卖的本钱,但不许你借王府的名。自负盈亏。” 洪夫人听说,略显诧异。 江黛青与洪夫人写文书,用印信,问道:“百两白银可够?” 洪夫人低下了头:“胭脂水粉成本不低,大约是不够的。”她说:“我可以立下贷帖。”咬咬牙道:“九出十三归。” 江黛青冷冷道:“你当王爷是放贷的吗?”洪夫人不语。江黛青略显窘迫地对风荇说:“取账簿来。”风荇将内院账籍递给她。她此前偷懒,不曾查阅,所以不知道洪夫人在胭脂水粉上日常的开销是什么样的。此时露个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看了帐,江黛青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心算一下,颇为费劲地对风荇说:“去找褚领事,要兑牌,支两万两白银来。”风荇微愣,然后照她吩咐办理。洪夫人也呆住了。 江黛青说:“胭脂水粉成本颇高只怕不好经营。与你两万两白银,限期一年还清,你有信心吗?” 洪夫人家里是做生意的,她于此道颇有见地,要不然也不会生出自立门户之心。乍然得到两万两白银,她也觉心惊:“其实不需要这么多,大约有五千两也就够了。” 江黛青说:“若说是买铺面、装潢、请人、办料,五千两是差不多,但是你一个月就能回本吗?两月就能生利吗?况且我听说脂粉行的老匠人不好请。这两万两差不多应该够你半年的开销。”她顿了顿道:“不够我也不能一直给你往里填亏空,我是不清楚这个行当的利润,只希望你能心里有数。” 洪夫人见她坦诚,也不由说道:“若是营利,两个月就能还上。” 江黛青诧异,这是把利润都告诉自己了?她点头:“那你好自为之吧。初时也可以住在府里,一应供给照旧。但是等店铺步上正轨,就要搬出去了。王府不是闲杂人等出入的地方,你自己也要注意。” 洪夫人应了,收了文书。江黛青又与她写借帖。洪夫人说:“莫姑娘,你不计利息,要不就算入股吧,我盈利后给王府些出息,也算是尽心。”听她称谓改换,江黛青笑道:“不必。我既然不许你借王府的名义,自然也不好要你的利息。你要尽心随你自己尽去。”洪夫人暗暗感激。 正说着,两名侍妾已经到了。侍妾虽是能服侍王爷的,但其实也就是婢女。听过了江黛青的作为,两人神色都很紧张。 江黛青问:“你们俩是怎么打算的。” 其中一个道:“听凭莫姑娘吩咐。”另一个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江黛青向那说话的问:“你叫什么?” 答曰:“奴婢青莲。” 江黛青道:“那另一个就是碧藕了?”这个她还是知道的。她说:“侍妾不需要放归,仍是奴婢。但是念在你们服侍王爷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把身契还你们,帮你们脱去奴籍。” 青莲听了喜不自胜:“这是真是莫大的恩典!”叩首道:“多谢莫姑娘!” 江黛青点头:“此后你们或是还归宗族,或是成家立业,我都不管。随你们自己。” 青莲听到这里又有些茫然:“可是奴婢打小跟着王爷,不知道将来应该作何生计。” 江黛青看向洪夫人:“可用吗?” 洪夫人知道青莲素来安生,也愿意帮江黛青分担:“可用。” 江黛青就道:“想安身立命,可以跟着洪夫人出去学做生意,好好过日子。” 青莲大喜,叩谢她们两人。洪夫人和江黛青相视一笑,道:“旧时称谓不可再用。” 江黛青也道:“正是,不知如何称呼?” 洪夫人说:“民妇贱字‘茹之’,草如‘茹’。” 江黛青微笑道:“茹之,祝你门庭若市、前程似锦。” 不一会儿,两位如夫人吴氏、赵氏也来了。吴氏恭谨、赵氏倨傲。江黛青还没有处理完碧藕,叫她们稍待。 赵氏耐不得:“妾可不是一般的侧室,是陛下钦赐与广陵王殿下的。岂是你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说放就放的?”她身边的侍女轻拉她的衣袖,被她白了一眼。 江黛青却道:“这么说,你是宫婢出身了?” 江黛青其实说对了,宫中女子虽然都是良家妙选,充入掖庭的。但赐给郡王后,身契收在宗人府,确实不是想放就放的。但是赵氏哪知道她的想法,只道她笑自己出身还不及其他几位如夫人,涨红了脸。 江黛青以手扶额道:“那也算是有所受而无所归了。”她打量了赵氏身边的丫头,她倒颇有些与众不同处。江黛青唇角微勾,道:“那你先回吧,等身契取出来咱们再说你的事。” 吴氏见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