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怜意寸心相守
对风荇说:“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风苏奇道:“你受伤了?” 风荇淡淡一笑:“一时大意。”他对江黛青说:“不急。” 江黛青看看风苏,又看看梅言,无奈笑道:“你们当真忍得住。”左右无事,她拉风荇坐下,与他宽了上衣,将伤处裸露出来:“好歹一会儿不至于黏住衣衫。” 梅言也走了过来,风苏递给他一瓶伤药,他就敷在风荇伤处。江黛青见也不消毒,很是难受,紧紧地皱着眉头。风荇抬起右手,轻抚她眉心,笑道:“愁什么?” 并行的贼船上,传来阵阵脚步声,是嵇元带着风行卫回来了。上了商船,见风荇坐在地上,梅言在与他包扎,嵇元似是意外:“你受伤了?” “皮外伤。”风荇道。 江黛青起身走向嵇元:“你还好吗?”嵇元搂着她让开两步,任风行卫登船:“我很好。”他说:“你也是?” “还好。”江黛青点点头,声调却难免还带着些苦涩:“这是些什么人?” “海寇。”嵇元告诉江黛青:“大约是想掳个王爷,赚笔大的。却不想遇到的是我。”他说:“这些贼寇武力不低,若非是遇到风行卫,只怕寻常的海兵也难匹敌。” “果然是王旗惹得祸。”江黛青懊悔不已。 “我们的商船如此显眼,便是不挂王旗,也是一样的。”嵇元安慰道:“海寇还能放任肥肉打从口边过去不成?” 风行卫果然训练有素,入舱搜检去了。夜风还挺冷,江黛青有些发抖,嵇元就把她抱在怀中暖着。不一会儿,风艾来回禀:“险情经已解除。船工都躲在最下层,无人受伤。”金涛和风苓也先后跟了出来。金涛没说话,立于嵇元身后。风苓向梅言道:“梅先生可要看看高夫人?不知对她是否有影响。” 江黛青瞩目,梅言就问她:“要一起吗?”不等她回答,风荇就起身说:“我也一起。” 嵇元却出口阻拦:“今日你是唯一一个负伤的,还不好生休息?” 风荇一滞,见众人都望向他,脸渐渐红了起来。江黛青微感诧异。一时,只闻海风呼啸。 江黛青上前,亲自替风荇整理好衣衫,笑道:“你急什么,我都没说我要去......”她对梅言道:“辛苦你了。”梅言见说只点点头,就转身去看菖蒲了。 金涛问嵇元:“殿下,这些贼人如何处置?” “带回津沽,交给京畿道指挥使。” 江黛青一怔:“莫如先?” 嵇元微笑:“巧了,正是舅兄。”江黛青轻轻白了他一眼。 江黛青脸色还是不大好,嵇元将善后的事交给了金涛料理,自己带她回房休息。他们的卧房在二层,倒是没受到海战的波及。 嵇元拉着江黛青的双手想细看她的神色,然而,只一触手就问道:“你的幽篁呢?” 江黛青反应了一下,才答:“给意远了。”嵇元没说什么,只搂住她:“今晚可吓着了?”她摇摇头:“阿荇和意远都在护着我。”现在想起来倒有些好笑:“意远自己都怕得不行,还挡在我身前。” 嵇元有点难以想象:“意远......会用幽篁?” “我不知道......”江黛青说:“我只知道,我杀得一个人,手就抖得抓不稳刀,所以才将幽篁交给他防身了。” 嵇元惊讶,他看着江黛青:“你也杀了一个贼寇?”她点点头:“意远护着我,我看准时机攻其不备才得手的。” “你很聪明,又很镇定。”嵇元赞道:“风荇把你教得很好。”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片刻,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类似或者更加危险的情况,你怕吗?” “怕!我好怕!”江黛青回抱住嵇元:“我好怕失去你。”她抬起头:“你我都要为彼此好好保重。” 嵇元点头答应。 次日起身,江黛青先去看了菖蒲。刚好遇到梅言在给她施针。经过了江黛青的分神,菖蒲已经不畏惧针灸了。 江黛青问梅言:“意远,菖蒲如何?”不待他回答,菖蒲先笑道:“还好。昨天风侍卫来的时候,奴确实有点惊讶。不过他没提有贼寇,只说奉王妃之命来相陪。直到其他侍卫来说‘贼寇已平’奴才明白过来。”她的卧房在商船的另一侧,海浪声大,她连动静都没怎么听到。江黛青对她笑笑。见梅言向她看来,也报以一笑。 梅言收好针具,起身要走。菖蒲无事,江黛青和她略说了两句话,就也告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