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施为故弄玄虚
理吗?” 梅言起身,向嵇元、江黛青各自一礼,道:“回禀祾王、祾王妃。不合理。” “论理,应当在妇人孕早期、中期、晚期,各自请脉一次,以策万全。早期,用意在于确定胎儿的生死去留,通常是在三个月内。孕中期,用以确定孕妇怀胎时饮食、起居、情志皆无异常,以保证胎儿及孕妇身心健康。孕晚期,则需要确定胎儿在腹中的位置、状态,预测生产的大致时间以及确定孕妇的生产条件。”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江黛青又问:“如果对这些视若无睹,孕妇会如何?” 梅言只管往大了说:“会增加孕妇难产的风险,胎儿亦会出现痴傻、残疾、或是死胎等异常。像范秦氏这等一尸两命的,也是寻常。” 百姓登时一阵骚动。 嵇元轻拍惊堂木,清脆的响声传遍内外。扰攘渐息。 江黛青再次开口:“范秦氏的救治,梅神医是参与过的。”她问:“可觉得有不同寻常之处?” 梅言回道:“腹中胎儿,过于巨大,有如双生。” 江黛青指着范白氏道:“犯妇人范白氏,方才自供道是‘好吃好喝好好供养范秦氏’。”她向嵇元道:“范秦氏不是自己要吃成这幅样子的。是范白氏逼迫的。此事,众村人皆可为证。” 范白氏吓得脸都白了,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规矩,只忙着辩解:“民妇只是个村妇,哪里知道吃得多了,孩子会生得艰难?民妇只是指望着媳妇能生个大胖小子,哪家不是这样想?” 江黛青轻轻巧巧四两拨千斤:“范白氏不必狡辩了。你也是生过孩子,经历过的人。会不知道孩子越大越难生?众所周知的事情,原也不只是喜生大儿。孕中女子不宜忧愁多思,难道不也是吗?但你为了范秦氏能多吃一些,各种威逼利诱,范秦氏苦不堪言,烦恼不已。以致气滞血瘀。这无疑是将她向阎罗殿中又推了一把,而始作俑者,正是尔等!” 范家四人虽已无言以对,但江黛青却还有话要说:“范秦氏孕后不止苦于吃了过多的饮食,还被拘管禁止,不叫她出门走动。美其名曰是对她进行保护,实则是只顾她腹中的孙儿,哪管她的死活。范秦氏就这样,日逐一日,离死亡更进一步。” “直到她开始分娩。”江黛青转而向嵇元一礼:“妾身是亲自救治过范秦氏的。据妾所知,范秦氏产道窄小,且生产之环境也密不透风。无形中增加了她生产的风险。”她禀道:“请传稳婆为证。” 嵇元应允。衙役带了稳婆,跪在范家四人身后。 江黛青问道:“祾王殿下在上,你如实说来:以你的经验,范秦氏腹中胎儿可生得下来?” 稳婆莫名其妙就牵扯到了杀人案中,只求自己脱身,什么话说不出来? “回......回祾王殿下。老奴发觉范秦氏的产道窄小,而胎儿却甚大,也告诉过东家。东家......东家......” 江黛青翻个白眼:“说!” 稳婆颤颤道:“东家只说,先保小......” 江黛青马上接话:“欲杀范秦氏之心,昭然!” 范家四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杀人之罪就快坐实了,忙此起彼伏地辩解道:“是稳婆问保大保小,我等才这样说的!不是有心要害她的啊!” 江黛青打断他们的哭嚎,朗声问稳婆:“值此之际!”她声音中饱含痛惜,引得众人恻然:“范秦氏作何表示?” 稳婆叹息一声,道:“范秦氏哭喊着‘不要生了’......” 江黛青转而问梅言:“敢问梅神医:若是保大,不保小,范秦氏可有生机?” 梅言坦然道:“胎儿巨大,即便生了下来,也可能终身缠绵病榻,寿数难长。若是不保小,选择保大,范秦氏的生机很大!” 范家四人皆是怔愣。堂外百姓却议论纷纷。 江黛青向嵇元礼道:“由此可见,范氏一家戕害范秦氏的事实已经明确。范秦氏之子,可坐误杀。两条人命,均是人祸。请祾王殿下公断。”说完便退了回去。 见范家四人皆不作声,嵇元问道:“王妃所指,尔等是否认罪?” 认罪就是就戮,哪个肯认?都竭力辩解起来。一时堂中聒噪,外面物议如沸。嵇元二拍惊堂木,众皆肃然。 嵇元作思索状,江黛青看着他淡淡微笑。百姓们也都睁眼瞧着这位祾王如何发落。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嵇元宣判:“范氏一门,照料范秦氏孕产不周,致其难产而亡,坐误杀。杖四十。” 范家四人脸上变色,谁都承受不起四十板子。江黛青轻轻转着自己的指环玩儿,漠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