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
r> 江焉鲜少地把烦心写在脸上,清朗眉眼烦透了,“如若可以,朕真想同民间一样与皇后和离。” 很巧,就是当初苏清机解出来的那个答案。真真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陛下显然也无比清楚。转而提起:“如今一切,朕错一半。” “若非朕错选,也许不会有今日局面。朕甚至都懒得处置她们。” 苏清机不是男人,真不清楚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说这种话。她只能如实说道:“陛下宅心仁厚。” 江焉不觉得自己宅心仁厚,实是当初大错特错,与人无尤。 “罢了。给朕研墨。” 苏清机应声,研着墨看他写圣旨,待写完,她深深觉得自己方才的评价委实不公允。 她陛下何止是宅心仁厚,根本是月老转世。竟然处罚二妃褫夺封号,一同入法华寺伴青灯古佛。这跟放她们双宿双飞有什么区别? 江焉唤来德福,让他去宣读圣旨,又看向苏清机,还未说什么,他听见更漏声。 “……苏卿。”江焉缓缓扶额,更深觉自己之错麻烦不断,“宫门落钥了。” 苏清机微愣,欲哭无泪,“除了文渊阁,还有地方能给臣睡吗?” 有倒是有,雍和殿两侧偏殿都空着,是最方便的选择。但绝不能让苏清机歇。 江焉沉吟片刻,道:“文渊阁附近还有流芳阁,只是没有净房,唯一卧榻。” 将就一晚而已,苏清机不挑,她正要告退,被她陛下喊住:“雍和殿至流芳阁不过两刻钟。先陪朕下盘棋。” 日日忙碌不觉得,原来上次陪她陛下下棋居然已经是去岁了。 烛火葳蕤持长,明日还要早朝,苏清机与他双双点到为止。 “陛下棋艺高超,臣自愧弗如!” 江焉笑骂:“给朕滚。” 苏清机带着“臣这就滚”离去。江焉洗漱宽衣,可是躺到龙榻上,许久却依然神志清明。 明明缓和了心情。江焉曲膝坐起,不必问也知夜深。再把苏清机叫起来,他兴许不会有怨言,只是江焉自己觉得过分。 他在让德福点安神香与自己再试着入睡中抉择了会儿,面无表情起身更衣,摆驾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