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
往一边看了看,可竟发现,那边营帐竟仍亮着。 苏清机抬头看眼天色,算算时候,怎么也快子时了。 抿抿唇,即使觉得不应当,可她还是抬脚走去,到帐前对德福道:“有劳公公通传,我想求见陛下。” 德福欲言又止,但还是进去了,他的身形很谨慎,掀开一条缝而已,可即便是一条缝,也足够苏清机嗅到浓郁的酒气。 她心中一沉,平静等到德福出来,德福赔笑:“陛下他方才睡下了,相爷若没有急事,不如明日再来见陛下。” 苏清机冷静道:“我有急事,现在就要见陛下,陛下还未睡着吧,我进去禀。” 说罢,她径直撩开帐帘,里面酒气大得不行,她紧紧抿唇,绕过屏风,与执盏啜饮的江焉对视正着。 “陛下这是做什么。”苏清机咬牙。 江焉愣了愣,垂眸看看酒盏,又抬眸看苏清机,清淡一笑:“朕知清机好掌控,只是总也要许人为情爱伤怀,借酒消愁罢了。” 苏清机梗着一口气,没有瞪他,嗓音极度平静:“陛下伤还未愈。” 江焉没有再看她,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儿,声音飘忽又带点冷静:“左相放心,朕没有忘,只是情伤难解,顾不了许多了。” 苏清机被气得头疼,可偏偏,那不是她自己的伤,说都没理说。 视线飘飘忽忽,漫漫落到她脸上,他饮尽盏中酒,搁下酒盏,起身。 “左相说的是,伤还未愈,怎么能不管不顾饮酒伤身。”他笑笑,“朕现在想去外面走走,不一定何时回来,左相不必担心,且去睡吧,明日一早会准时启程回京的。” 说完,他便负手离去,徒留苏清机对着满帐酒气,几乎被裹得透不过气来,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一时竟绊在了原地,退不得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