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
的身体几经折腾,损伤巨大,不能在保养期大肆挥霍、为所欲为;二来是他始终对裴井然的那番话耿耿于怀,尽管和玉笙已经明言表示不介意了。再加上最近的照片风波——同幢楼的住户们似乎全知道他俩间的“不正当关系”,偶尔在路上碰到,要么二话不说、纷纷退避三舍,要么以难以描摹的眼神打量指点他们。每当想与和玉笙肢体接触时,哪怕仅轻轻碰一下,史佩均都会有所顾忌地踟蹰半晌,然后默默将手收回来——好似回归了与和玉笙初识时的那个他。 在此期间,和玉笙不鼓励不撺掇,不着急不逼迫,更不冷言不冷语,只一如既往地与他交流往来,让一切顺其自然。他刚才的表白也非出自精心谋划、矫揉造作,而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地付诸于口。他伸出手,指尖沿着史佩均脸上的针脚轻柔地抚摸,于触及对方眼角时停下手,静静看着他。终于,弥漫于史佩均心间的那片雾霾消散了,他深深地吻住和玉笙,还没能品尝几口他已垂涎若渴许久的“香蜜”,却被蓦然响起的门铃声打搅了。 和玉笙连忙起身前去开门,然后惊讶道:“……怀老师?” 怀珺衡仍旧一副翩翩的贵妇体态,他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史佩均,问:“打扰到你们了?” 和玉笙愣了一下,连忙请他进来:“没有,怎么会呢。”他对史佩均介绍道:“佩均,这位是怀珺衡怀幼师,是我通过王海波的案子认识的。怀老师,这位是我的爱人史佩均。” 尽管怀珺衡笑得过于不怀好意,但由于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丝毫敌意,史佩均也就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怀老师,你先坐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有劳了。” 和玉笙一直与怀珺衡保持着联系,但聊天内容无非关于名著读后感、时政热点、育儿心得什么的,正经严肃得不得了。因此和玉笙也很是奇怪——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住址的? 怀珺衡接过茶杯,优雅地抿了口后,取出一份文件袋递给史佩均。史佩均甚是不解,打开后大致浏览了一下其内文件——史氏集团的股权转让协议。 “这个为什么在你手里?”他沉声问道。 “苍灏寄给我的,也就是令尊秘书的儿子。” “他为什么寄给你?”史佩均的语气更重了。 “他明白这份协议相当于他的死亡宣告书,所以寄给了我,希望我能帮他处理一下——我和他是大学同学,若他没有转专业,我们说不定能一起开一家律师事务所呢。” 史佩均抓紧协议,面色阴沉地说:“史氏不是要被欧阳集团收购了么?你给我这个干嘛?” “欧阳集团收购史氏的具体细则还在商讨中,没那么快定下来。只要有了这份协议,先前为你伯伯叔叔、堂哥堂姐所瓜分的股权就能重新回到你的手上,到时候,史氏卖不卖,便由你说了算。” 史佩均沉默片刻,“换句话说,这几张纸能换成钱,对吧?” “对,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我毕竟是个杀人犯,拿着这转让协议出现,不会引发风波吗?” 怀珺衡面不改色:“八年前,你因未满十四周岁免负刑事责任,转而被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如今你已治愈出院,出现在世人面前,有何不妥?” 史佩均无声地端详了怀珺衡须臾,“你能替我和欧阳集团商谈吗?” “当然可以。”怀珺衡看向疑惑的和玉笙,笑眯眯地说,“这件事完成后,就正式从律师一职上退下了。” 和玉笙:“……” “我明白了。”史佩均搁下协议,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拜托你了。” 和玉笙:“佩均……” “我早已不是史家人,也不想要史氏的任何的东西,就算换成了钱,也不会拿来私用。我记得之前哪篇报道说,合美工会主席的妹妹好像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和欧阳凯谈成了,就把钱给她好了。” “你还真是改变了许多呢。” 史佩均倏地抬起眼,警惕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怀珺衡身上。怀珺衡泰然自若,笑意暧昧不明:“不愧是和老师,果真教导有方。” 和玉笙:“……” “若欧阳集团来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们的。不用送,和老师请留步。” 看着怀珺衡离去的背影,和玉笙觉得除了“迷”,再没有别的词能形容这个人。他想了想,问:“佩均,你确定要拿回史氏的股权?万一你暴露在了公共视线下……” “确实,万一教人们知道当初杀父弑母的恶魔回来了,你就得跟我一起受苦了。”史佩均挑过和玉笙下巴,要笑不笑地道,“放心好了,天下叫‘史佩均’的不止我一个。我如今这副样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