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六
吃的。” “不吃,身体怎么会好?你要不吃点什么,咱们今天就不回去了!” 秦莘野双目圆睁、一本正经,看来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沈连寂想了想,道:“你给我做吧。” “做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就吃。” “哦,”秦莘野眉毛一挑,“你不怕我把你家厨房给炸了?” “怕,所以这次到你家。” “切,你家厨房不能炸,那我家厨房就能了?” “嗯。” “你这个人……”话到嘴边,秦莘野又说不出口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背对沈连寂蹲下,“上来吧。” 沈连寂愣了愣:“上来是……” “我背你啊。” “不、不用了。”沈连寂慌忙向后退一步,“回家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叫你上来就上来,话那么多干吗?还是说你想被我抱着回家?” 沈连寂生性冷峻的面容上难得产生了微弱的热度:“别闹了莘野,这可是在外面!” “在外面又怎样?你都敢在校门口亲我,还怕被我背吗?说真的,你要是不让我背,我就抱你回家了。” “不……真的不用,我能自己回家。” “就你这脸色,十有八九半路就不行了,逞什么强?” 一辆出租车以平稳的速度逐渐靠近。沈连寂立马伸出手去拦,却被秦莘野抓了回来。 “不能坐车。” “为什么?” “我晕车。” “你不是有晕车药么?” 秦莘野立刻把口袋里的晕车药撕开包装丢到地上,一脚踩烂了:“现在没了。” 沈连寂气得只想笑:“你就非得背我吗?” “是的。”秦莘野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我想背。” “但我不想被背。” “我不要你想,我只要我想。” 说罢,强行拉过沈连寂的手,一下子将他背了起来。由于脚离地面,沈连寂不敢乱动,靠着秦莘野的肩膀敛声屏气,唯恐她站不稳摔倒。秦莘野笑着挑逗他道:“上来就乖了,还说不要。口嫌体正直。” “别说了。”沈连寂瞥了瞥路人们投来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唉哟,竟然害羞了。难得难得,原来你也会害羞啊。” “……” 沈连寂的身材本就比同龄人瘦小,又弱不禁风的,最近还不好好吃饭,背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一根刺在秦莘野心口扎一下。呼吸声愈加沉重起来。沈连寂半睁开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渐渐包裹意识的困意:“要不,我还是下来吧?” “为什么?” “因为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放屁,老娘一根手指就能拎起你,怎么可能会累。” “但是……” “就是你比我高,手脚比较长,背起来有点不方便罢了。” “那我还是下来吧。” “不要!” “为什么?” “好了别说了,离家还有半个钟头,好好休息吧。” 听此,沈连寂不好再坚持,闭上眼,沉沉睡去了。到家门口时,虽然不忍心叫醒他,但秦莘野还是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句:“连寂,起来了,到家了。” 沈连寂:“……” 秦莘野宠溺地吁了口气,弯下腰,腾出一只手伸进口袋摸钥匙。她打开门,轻手轻脚地把沈连寂放到床上,给他脱去鞋子和外套,再帮他盖上被子。 由于两人就住对面,秦莘野时常会到沈连寂家过夜,反而后者很少去前者家,更没留过夜。这次,是他第一次躺在秦莘野床上。兴许是不适应陌生的床垫,他刚躺下来的时候还略显不安地皱着眉,之后翻过身,鼻尖贴着枕头,宛若闻到了安神香似的松开眉头,嘴角以难以察觉的角度上扬了起来。 沈连寂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在外人看来,他整天除了摆着一张扑克脸,就是拉着一张冷漠脸,好似面部神经麻痹,表现不出一丝喜怒哀乐。唯独在秦莘野面前,他的感情是最充沛最丰富的,也只有在秦莘野面前,他那由世上寒气最瘆人的坚冰所雕刻而成的眼眸才会融化些许,流露气若游丝般的温柔。秦莘野明白,他将他此生的全部温柔都献给了自己,而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压榨他本就所剩无几的温度,使他的身子冷得比冰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