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刀
约猛然朝凉亭跑来时,耳边充斥着魏汐月的喊叫声,她抬眸一看,班主手中发着寒光的利刃,直直朝她跟庄夫人的方向刺来。 与此同时,视野刷来一个弹幕:“快挡刀!我刷宝石盲盒!” 几乎是肌肉条件反射一般,苓苓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前一凑,用手将庄夫人往左推,飞身扑向那柄刀刃。 班主目眦尽裂,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 他深知庄夫人对魏约的重要性,此时杀不了魏约,但杀掉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也算是给兄弟们报了血仇。 眼看着手起刀落,凉亭中没有能够阻止他的人,怎么刀刃贯穿的是一个不知名姓的贵族小姐? 班主拔起刺穿苓苓身体的刀刃,鲜血直直喷涌而出,像是红色的喷泉溅射到四处,血点斑斑。 “啊!来人啊!”靠近苓苓的一个贵女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尖叫着晕倒在旁。 苓苓轰然倒地,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但完全止不住汨汨流出来的鲜血。怎么办,为了十日的正常味觉,她的胸口好像被一刀捅穿。 有些得不偿失。 她垂下眼眸,几息之间,捂住胸口的右手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不见一丝肉色。 苓苓眼眸一翻,晕了过去,最后的念头是——这具身体貌似晕血。 班主手中握着的刀刃成了鲜红色,他大步上前,向旁边的庄夫人再次刺去。 这一回,他不再有好运,下一息,手腕被魏约紧紧地抓住。 班主回头一看,魏约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虎,瞪大暴戾又阴狠的瞳孔,森森然地死死盯着他。 咔嚓一声。 伴随着班主凄厉的喊叫声,他的手骨生生被魏约扳碎。 “拖下去。”魏约冷然道,快步上前打横抱起苓苓,她胸口的血还未止住,如同一条永不停息的溪流。 “快叫御医!”魏约大喊一声,声线破碎。 鲜血将那条艾绿色的纱裙几近染红,魏约垂眸一看,苓苓的唇发白,染上一层淡淡的冷霜一般。 她的身子又软又轻,抱在怀里,恍然像一朵即将消逝的云。 扑通,扑通,他的心不知为何跳得飞快。明明早上还是鲜活灵动的少女,眼下,能不能活得下去都两说。 魏约瞥见苓苓流血的伤口便知情况不妙,班主是下了狠手的,刀刃几乎贯穿她单薄的身子,这位置又靠近心脏。 一时间,繁杂的思绪一涌而上,他脚步加快,抱着苓苓踏入自己的阳明院。 庄夫人和魏汐月相互搀扶着,快步跟在魏约身后。庄夫人手心早已被惊吓出的汗水浸湿,一面走一面念着阿弥陀佛,发亮的眼眸掩饰不住的焦急。 魏汐月只愣愣地看着魏约翻飞的衣角,似乎那玄色的背影立时要乘风飘去一般。 她心底冒出一丝恐惧感,好似,魏约下一息就要离她而去一般。叶苓苓倒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竟然豁出性命了也要救下庄夫人。 她冷哼一声,这攀高枝儿的心,真是坚不可摧。 阳明院。 这是魏约日常就寝的院子,等闲不许人进入。 魏约将苓苓放入自己的罗汉床,鲜血登时便染红了褥子,拧着眉头道:“御医呢?” 话音刚落,一个佝偻着背、山羊胡子的御医拎着一个木箱,低垂着眼睫进入里屋。他迅速拿出一个脉诊,细细号脉后,掏出一块锦布,里面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依次排列着。 几根银针分明扎在苓苓位于胸骨一侧的心包穴、天突穴吗,以及前臂内侧的内关穴。李太医摸着山羊胡子,叹了一口气。 魏约急问:“她怎么样了?” 李太医缓缓摇头道:“她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元气大伤。若是三日内醒不过来,怕是药石罔治。所幸,这刀伤只查了一寸,才伤到心窍,不然这姑娘连这三日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庄夫人发出一声惊呼,用锦帕掩着自己的嘴,泪水涟涟:“苓苓还正当好年华,太医您可一定得救活她!” 魏约深深地看向睡榻上的苓苓,她的睫毛投下深深的阴影,脸颊瓷白,薄薄的,仿若易碎的美人瓶。 魏汐月轻轻抹了抹庄夫人眼角的泪花:“夫人您别哭坏了自己身子,叶姑娘吉人天相,必将渡过此难。” 魏约的目光更加晦暗,刚才汐月面对刀刃往后退的举动,庄夫人没有看清,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诚然,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可这一刻,他也不免沉吟,自己真的了解过汐月吗? 思及此,魏约掩在阔袖中的手指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