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

“我就知道。”吴希愉垂着头，“不然还能梦到什么好的呢。”

梦到，我发觉自己一直很喜欢你。

傅梦炎在心里轻轻告诉他。

车很快驶到吴希愉小区门口，傅梦炎再次熟练地停在往常的位子上。

吴希愉没有动作，扭头望着傅梦炎仿佛祈求地问：“我可以再坐一会儿吗？”

“好。”傅梦炎愿意给他一段时间，她也想要这样的时间。

“梦炎，其实我……”吴希愉不敢看她，低着头酝酿心里的话，“我觉得你好像更靠近我了。我感受到了你的温暖。”

“嗯。”傅梦炎也不敢看吴希愉，她想着，如果不是可以说“喜欢”的走向，她就不用流露真情了。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换一种关系？”

“比如说？”

“比如说……”话在嘴边，吴希愉却犹豫了，“我没想好。”

“哦。”傅梦炎勾起一丝苦涩的笑，“那等你想好了再说，回去吧，晚安。”

“梦炎……”吴希愉还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他黯然下了车，“晚安。”

还以为，今晚，这一趟的时间之旅，我们终于会在一起了。

傅梦炎开着车，心下怅然，也有些释怀。

凡事本来就要一个过程，上一次，是她加速太快了。

第二天的圣诞，傅梦炎早就准备好了礼物。

不再像上次一样堆满后备箱，只挑了一把精致的键盘。

一早，吴希愉就发来了消息。

吴希愉：吃饭搭子，今天吃不吃好吃的？

傅梦炎：吃。

心照不宣，还是心照不宣。

傅梦炎完全把握了当下的情况。他说不出口，她在等他说出口。

只有吴希愉不知道这一局的平衡，他以为自己是天平落下的那一边。

夜幕降临后，他们相约在一家餐厅门口。

“圣诞快乐，梦炎。”

“圣诞快乐。”

吴希愉也准备了他的礼物，傅梦炎看得出来，他也早有预谋。

成年人还要玩这样不明所以的双向暗恋，曾经，26岁的她从来没想过。

“谢谢。”她接过吴希愉送的杯子，是她会喜欢的五彩样式。

接着，她从大大的包里拎出看着不算小的礼物递给他：“送你。”

在吴希愉眼里，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收到傅梦炎的礼物，连包装都非常正式，是红绿金的圣诞色调。

而在此之前，他收过的，来自傅梦炎不算正式的礼物，可能是年少时她随手给的一系列东西。

“这么大吗？”吴希愉眼中的惊喜完全掩盖不住，却又不好意思起来，“那我的会不会太小了？”

“不小，我很喜欢，好看的东西我都喜欢。”末了她又说，“回去再拆吧，吃饭。”

餐厅的圣诞氛围很浓，装饰着圣诞彩灯，挂着铃铛，还有大大小小的圣诞树。耳朵里都是欢乐的圣诞歌。

欢乐。

傅梦炎吃着不禁笑了一下，吴希愉，你说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真的在和人过欢乐的圣诞，但这个人，是你。

“笑什么呢梦炎。”

“就觉得，”傅梦炎抬头看着吴希愉笑，“圣诞节还挺欢乐的。”

“我也觉得。”

吴希愉的笑容抚过她的心，她在心里对2030年的吴希愉说，2029年的冬天，你应该不再那么孤独疲惫了吧。

“我知道很冷，可就这么回家也太早了吧。”吴希愉两手合在脸前，仿佛小狗在说“拜托拜托”。

“那再逛逛。”

“好！”

傅梦炎感受到了小狗的快乐，吴希愉轻快的脚步和飞扬的嘴角，完全出卖了他的心。

冬天的风吹在脸上，即便再扛冻，傅梦炎也很想窝进吴希愉的怀里，和他贴在一起。

但不行。她只好立起领子，双手插在兜里。

这让吴希愉没有任何机会去牵她的手，上演老套的暖手情节。

他们还是并肩走着，中间留着一点点距离，比之前要短很多，手臂不时会隔着厚厚的衣服摩擦。

可其实，他们都很想抱对方入怀。傅梦炎甚至想再一次吻上他柔软的唇。

直到快要道别，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傅梦炎在心里嘀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