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br>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我在意的人,竟为了个陌生人就与我决裂,还用离开威胁我。气得我直跺脚也不知该怎么办,直接跑着回房了。 爷爷看我这样,问我,“芸儿,怎么了?那两个人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去揍他们一顿!” 我舍不得揍关云风,揍了笛十九还得关云风出银子给她治病。“爹爹,算了吧。”我捏着嗓子说。爷爷虽疯了,还这样在意我。 我冷静下来,拿出日记把今天的事情记录了一下。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我在拿自己威胁关云风,原来关云风并不是在威胁我,他只是告诉我发生了这些事情他的打算,而我却因为我的自己的想法以为他在威胁我。而且我再回忆起来,总感觉关云风对笛十九有些不同,不过哪里不同,我却说不上来。总归距离上一世的药王谷灭门的时间还有三个多月,我一方面得拦住义父不要出谷探查真相,另一方面还得看好了笛十九,让她早日离开。 中途河安回来了,又与爷爷打牌,我看了一下午牌,终于看出些门道。“河安,你太厉害了,难道你一直在输牌吗?” 河安点点头。 “你每次都输,是怎么坚持继续打牌的?”我真的很好奇。 河安一脸纠结,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递给他一张纸,一支笔。没想到河安写的一手好字,在纸上写了“逆水行舟”四个大字。没想到这也是个人才,反正我是做不到。 “河安,要不你好好学,等以后你学会了,我给你当嘴巴,替你说话,怎么样?”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让河安好好学习制香、行医,我就学会跟他用手语交流就行了,岂不是双赢。 想着我就笑出了声,没想到河安听我笑,耳朵竟然红了起来。 说干就干,手语我以前没学过,但是瞎编总会啊。我给河安设计了好多动作。河安学的很快,我们俩一问一答,竟也像模像样地交流了起来。 第二日上午,又看了河安输牌输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又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去了灸堂。正看到关云风带着笛十九在看他的收藏。 关云风看见我们来了,招招手,“来的正好,十九说她喜欢这个树苗。” 我一看,这树苗也无甚稀奇,种在一个精致的瓷盆里,周围还有布围绕,那个盆倒是有点意思。 “这是我收藏的一棵龙脑香的树苗,这种树在南疆可长到六层佛塔那么高。树皮灰白色或深褐色,有纵裂。枝条上和叶子上有绒毛,叶子偏硬,你摸摸。”关云风说罢让我摸了摸树皮上的裂痕和树枝上的绒毛,树皮和枝条有些粗糙,叶子的绒毛倒挺可爱的。 “这种树开的花也很特别,是粉红色的两片小芽,其实里面还有三根丝,但不明显。可惜它至今还没开过花,可能这边太冷了。”关云风有点可惜。 “你说这么多,那它有什么用?”我有点不耐烦了。 关云风还委屈上了,“这是我最珍爱的藏品。没有用就不能说吗?” 说的也对,自从我进药王谷以来,就没干过什么有用的事。饭也照常吃,觉也照常睡,甚至比之前睡得更好了。区分有没有用,是之前上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凡事都要辨一辨有没有用,有用的就叫学习,没用的就叫浪费时间。 “我错了,你继续说吧。”我赶快承认错误。 关云风看我这样,说的更来劲儿了。又讲了它花的排列、果实的样子,他摸着小树叶,讲得栩栩如生。最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笛十九,“十九,你为什么说喜欢它?” 笛十九面无表情,但眼睛里的冰仿佛融化了,“因为它很香。” 香?什么香?我围着小树苗吸了半天的气,什么也没闻到。我这一世不再练那伏心真经,嗅觉也回来了,跟平常人比却也不太灵敏,更不用说跟那些天生嗅觉敏锐的人比了。 关云风激动得仿佛找到了知音,“不错,这龙脑香正是制香的原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