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有更新)
叶知秋慧心妙舌。原本复杂久远的故事,在她口中,只消二十分钟,就可以运用各类修辞生动形象又简洁地讲述清楚。 她说,他们那一对在校园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了。留学生圈里哪个不知道他们的绝美爱情。 她说,覃凤声体贴周到,别人有的丁近鸿肯定有,别人没有的丁近鸿还有。 她说,我们当时都以为他们毕了业就要结婚来着。唉,只可惜近鸿...... 她说,是覃凤声先追的丁近鸿。 脸好僵,叶知秋终于说完了。霖慈苦撑许久,终于放下一直挂着的嘴角,这才发现表情保持太久,害的她太阳穴都被扯痛了。听来听去,这才发现最有杀伤力的是叶知秋的最后一句。 是覃凤声先追的丁近鸿。 霖慈不是自恋的人,可她无法不对自己的感情敝帚自珍。 从重逢到求婚,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她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可人性中总有犯贱的成分,于夜深人静时跳出来,用天真懵懂的声音引诱着她—— 万一呢? 万一这么多年,他也放不下她呢?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此刻烟消云散,转而幻化成一面镜子,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对啊,他只是高中时曾经向她抛出过橄榄枝而已。他那样的人,自己估计都没当真,而她辗转多年念念不忘。忠犬八公感人之处在于“犬”字,可霖慈呢?都不用他投食,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傻乎乎地认定他此生不换了。 霖慈想,她真羡慕覃凤声,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爱谁谁就会爱他。 不像她,苦苦钻营,痴痴等候,终于感动上苍,拿到了替补号码牌。 真够可怜的。 角落的洗碗池内仍堆放着的铸铁锅,似乎也在嘲笑着她和自己同病相怜,殷勤的下场就是人家一口不吃直接丢掉。 任自若在一旁忽然看了看手表,提出要走。其时叶知秋正在心里默默观察着霖慈的表情,她那些细密的伤痛是否给自己带来了痛快,叶知秋已经分辨不出,只是太过用力入神,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这感觉,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叶知秋不想呆下去了,她提起包就要走。霖慈要下楼送,被任自若拦住,“没事,有我呢。保证把大美女送上车。” 厚重大门一关,骤然分成两个世界。 叶知秋站在电梯里,还有些恍惚。 “满意了?” 任自若忽然开口。 叶知秋装傻,“我满意什么?” 任自若不纠缠,“你刚才也看到侧卧的灯光了把?新婚燕尔的,怎么会分房睡呢?” 叶知秋冷笑,“你这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变态。” 任自若浑然不觉她的冷淡,反而笑了,“真有意思,果然爱运动的男人运气不会太差。大美女,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叶知秋心情不好,她讨厌任自若洞察一切的目光,也讨厌任自若口中她的形象,可最讨厌的还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任自若说的都是对的。她在恼羞成怒。 “关你什么事?”叶知秋破罐子破摔,漂亮矜持的脸蛋上难得显露出如此厌烦乖戾的神情,“你算哪根葱,也来凑热闹?不是,你这么多事,不会想挖墙脚吧?看不出来,你好人|妻这口。” 她有心恶心他,可偏偏任自若我自巍然不动,反而显得她愈发像个跳梁小丑—— “眼力不错啊大美女,你怎么知道我想挖墙角的?” 任自若大方坦然,反而让人觉得他在故意开玩笑恶心人。 “神经病!”叶知秋骂了一句,上车猛踩油门,远离是非之地许久,心仍旧惴惴不安着。迟迟无法平息。 ------------------------------------- 覃凤声回家时已是第二天。都怪丁近鸿,不知发什么疯,等他赶到时其情绪已近癫狂。覃凤声安抚无果,还是最后威胁似地吓唬了她几句,沙发上的女人这才平静下来。 覃凤声还记得自己当时认真询问丁近鸿的话—— “丁近鸿,不会是国外科研压力太大,你也跟着嗑了吧?” 丁近鸿赠送白眼一枚。 覃凤声打开录音笔,打算认真了解情况,却不想放在桌上的笔直接被丁近鸿夺走把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惹得他很是不快。 平心而论,他与丁近鸿多年未联系,如今的亲密程度都比不过他与叶知秋。若说覃凤声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