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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养了你七年,一无是处。不如索性跟了我吧!去他的春秋大业王侯将相梦!” 他说着竟然一把将蔓儿推倒在地毯上。 蔓儿双脚雪嫩,发如蔓草,烛火下娇艳得仿若一则梦魇。 他是喜欢她的。 从她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她。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面镜子,照破了自己的野心。这世间一切,在这双眼睛内都是拙劣的跳梁小丑。 私心里,吴大人甚至能够理解为何这样的女子居然学不会女红、学不会烧饭、学不会读书,因为她太静,平静的让人害怕。平静的,仿佛这尘世间的一切,都只是这双眸子里的一个梦。 他醉倒在她眼里的那个梦。 蔓儿低呼一声,手足无措。她不知今夜将发生什么,但直觉是极可怕的一件事!她四处喊人,却没人来。 没人敢来。 刚才吴大人看她的那种眼神,连扶蔓儿出来的婆子都明白了,心惊肉跳地全部悄悄退下。 只有十三岁的蔓儿,清纯如一只没见过狼的羊羔,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匍匐着挣扎,发丝如蔓草缠绕于酒醉后的吴大人身上,吴大人以粗糙的常年持剑的手指夹住少女发丝,眼底醉意更浓了! 她也许不算最美的女子,也不是他碰过的最幼齿的处子,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让他心慌意乱的东西。管他呢!跟了自己,对于这个出身贫寒的丫头来说也是个极富贵的事情。也许,这也是命! 吴大人嘴角扯出一丝狂笑,完全不是平日里那个和颜悦色的义父了。他现在是一头成年饿狼,扑向他嘴边一只肥嫩尚不懂人事的羔羊。可怜十三岁的蔓儿双手在地面胡乱地爬,脚踝已被吴大人握在手里。 雪嫩的脚踝! 贴身的素色衣裙已被撕裂。 灯火通明宴席狼藉的夜,响起一阵激昂的裂帛声,令人血脉贲张。 吴大人此刻的确已血脉贲张,他已经许久没有被激起如此强烈的欢意。带有强烈的、对这个帝国、对朝堂上那个高高不可犯的夏王的报复。 突然间,噗噗两声。 青雀不知自何处飞来,准确无误地啄瞎了吴大人的双目。吴大人惨叫一声,脸上两道鲜血流下来。“眼睛!我的眼睛!” 他大癫若狂,站起来双手胡乱挥舞,推倒了案几上的酒壶糕点果品,滚落一地。而后又在不知名的黑暗里撞上了描绘人物宴乐的墙壁,夜宴图中箕坐探身的红衣少年郎两颊陡然染了血。 他大喊道:“来人!来人啊!快,快来人——” “快走!”青雀单爪勾立在蔓儿肩头,突然口吐人言。 蔓儿被这一地的血迹吓到了,脚软到不能走路。 青雀急忙振翅,以嘴衔起蔓儿的一根发丝,那根发丝即便变化成一张黑色蔓草丝织就的网,将蔓儿放在网中央。说也奇怪,一旦被那张发网裹住,蔓儿就急遽缩小,与发网一道变成弹珠大小。 青雀将这张网及网内的蔓儿衔在口中,扑啦一声,展翅,高高飞出了这座精雕细琢的临水小楼。 外面的世界,原来如此大。风是如此地狂。云是如此地白。就连街边的人都是如此地可爱。蔓儿躲在发网内,起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手掩面,还在呜呜地哭着。 耳畔风声哗啦啦响彻天际。 她终于小心地将指缝张的大了一些,从指缝里望去,她竟是身在半空中,下面青瓦连片,是京城内大大小小的人家。偶然有一两点灯火辉煌处,那是与吴府一般,欢喜夜宴的贵人。 青雀衔着她一路向最北面的高楼飞去。那里有一座最高的楼,楼内灯火最明亮,朱红色高墙关住了这世间一切的悲欢喜乐。 蔓儿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她瑟缩着在发网内抖作一团。“我不要去那个地方!”她小声地、哀切地抬头对青雀求道。 青雀口中衔着她,早已精疲力尽,更不能开口与她说话。方才危难之时青雀说的那句话,却好像不是它说的。 蔓儿从未见过青雀说人话,也没发现这只鸟儿有什么不寻常处。它是吴大人的心爱之物。平常只有吴大人会与它沟通。但在她入府之后,青雀陪伴她的时间,远多过于陪伴吴大人。 这样胡思乱想着,恐惧着,鎏金嵌璃的丈余朱红色高楼终于近在眼前。 青雀更不迟疑,飞快地越过了月色下的朱红宫墙,笔直朝宫殿连苑最深处飞去。那里漆黑一片,连守护的兵士都看不见。青雀却好似认识路,径自熟门熟路地在这漆黑的宫殿内一路向北,飞到最北边的一座偏殿,停下来,立在一株树上。 青雀小心翼翼地放下她,以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