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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话带气,那股悲愤从胸腔里一字一句地蹦出来。 冯祺却似浑然不觉,冷冷地笑了笑,从案几上捧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道,“如此,不送了!” 话已至此,再多留一秒,只能令屈辱加倍。 南狞惨笑着跨步出门,仰面长啸,口中喃喃道:“好,好,老夫自问倥偬一生,原来不过是个叫花子罢了……” 他走的很快,连小七是否跟在身后都不再管,径自扬长去了。 从待客的厅堂,到府邸大门,沿途清冷冷,没有一个家丁使女相送。 南狞一直走出了冯祺的将军府,来到大街上,这才“哇”地一声,从喉咙里吐出一大口黑血。 “阿爹!” 小七眼疾手快,扶住南狞。他将父亲两条臂膀架在自家肩头,低头小声道,“阿爹,今天的事情,是孩儿错了!不该惹您生气,害您被那对小人耻笑。” 南狞没再斥责他。不知是否急怒攻心,脚下打了个踉跄。半晌,颓然道:“逆子……你的事情……回家再教训你!” 南狞说着哇地一声,再次吐出一大口血,这次却是鲜红色。 “阿爹!”小七扶着他,跪倒在地,哽咽。“回去后,您要打要骂,怎么都成。您可千万不要动气!” 这次南狞没回答他,抬起头,看天边大团大团的乌云,目光里的神采有些涣散。 父子两人回去的时候,一路都没有说话。小七伺候他吃饭,喝水,喂采来的蕨菜草根,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虽然照常吃喝,但神色皆痴呆呆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